春暖花开的日子，化开的小溪从山间流淌而出，轻轻依偎在了还未融尽的余冰之上。

几颗露水从阳光里落下，浸湿了衣襟。

我背着自己编的箩筐，穿行在灌木间：

“师傅！这儿有。”

看着树干上的嫩芽，我朝后高呼着。

秦栾抬起腰杆，顺手把药草放进了腰间的小筐里，走了过来：

“错了，不是这个，怎么给你讲的，中间那段是偏黄的。”

秦栾抢过我手里刚摘下来的嫩芽，扔到了地上。

“重新找。”

“是……”

我悄悄叹了口气，结果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我只得灰溜溜地接着朝灌木丛深处走去。

这是我成为秦师傅学徒的第二个月。

这两个月以来，我有种回到高中时代的感觉。

诗蕊和秦师傅比起来，那简直是幼师和高中班主任的差距；

就连看起来也是这样的……

秦师傅和诗蕊看起来应该差不多大，可秦师傅明显比诗蕊少了几分稚气，也要比诗蕊更“凶神恶煞”一点……

“余靳！今天没找满五十株就不准吃饭！”

“……是！”

顺带一提，我现在的进度的三株，还全是秦师傅做的示范。

不得不说，秦师傅的专业水平甚至有可能超越诗蕊，很多书本上没有的小细节她要清楚得多。

就这样，我为了自己的午饭奋斗了一上午；

最后还是只找到了十株……

“……余靳，下午要是还像今天上午这样，晚饭也别要了。”

“……吸吸，是……”

我含泪看着众将士们大快朵颐，自己只能在一旁默默嚼点草根。

“哈，小子，活该了吧！”

“你就少说两句吧！”

这两个月以来，箜篌没少在我挨骂的时候补上两刀，就像以前一样，甚至更变本加厉了。

怕不是京城那段时间给他憋坏了——

或者是因为福德……

“喂，姓余的那小子，过来帮忙搬东西！”

远处又有人在喊我，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后，准备过去——

“喂，他是我的徒弟，哪儿有你们使唤来使唤去的？”

“秦……秦大夫，我就让他帮忙搬一下……”

“找小孩？你自己呢？还有别人呢？”

“秦大夫……”

“余靳，磨药去！”

我站在两边，有些两难，只能给那兄弟打个手势，然后默默去磨药了……

走之前又被瞪了一眼，好吓人……

“三重……一轻……一搅……”

为了防止又挨骂，我极其认真地默念着步骤，仔仔细细地研磨药草。

不知不觉，脸上忽然传来温暖软和的感觉。

我回头一看，看见秦师傅正拿着一个白花花的热馒头站在身后。

“诺，吃点。”

“谢……谢谢……”

“我师傅当年就没让我吃饭，饿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嚼草根。”

秦师傅坐在我身边，看了眼碗里的药草：

“再细点。”

“好。”

我接着卖力地磨着，她却皱着眉头。随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的她把馒头塞到了我的嘴里，开始扶起我的手：

“得这样磨……懂了吗？”

“嗯……懂了。”

“那就再磨五十遍，磨熟为止。”

“……好。”

她嘱托完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还有，这都第几次告诉你了，不要别人叫你去办事你就去……”

我我下意识地抠了抠脖子：

“好……下次我肯定拒绝他们……肯定……”

我望着秦栾远离的背影失了神。

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是……

……太像了。

一个人影渐渐和她重合在了一起。

“雅儿……姐？”

“……你叫我？”

——

“你叫我？”

“……诶？”

我愣了愣，办公桌旁正准备路过的女上司疑惑地看着我。

“没……没有，没什么。”

我糊弄了了一下，接着专注于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