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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四折 田垄

怕不行了啊……”

“是因为大坝吗?”

“是,讲真,其实能有这样的收成都是老天爷保佑了啊。”

“为什么?不是减产了吗?”

“是,因为你不知道……当时你们还没来,那场灾难可不止把大坝给拆了……几乎整片田都被毁了。”

“那……”

“这片地,几乎是我们紧赶慢赶重新犁出来的。”

我望向对我来说十分广袤的田地,不禁感到佩服。

回想起那天的经历,我深知让这片地重新活过来有多么不容易。

无异于重新开垦荒地了啊……

“小子,你去忙你的吧。”

我点了点头,拨开麦秆,朝另一块田走去。

再次换好新的稻草人后,趁着歇息的时间,我又走到了水坝边。

水坝已经竣工,细细清泉从其下流出。

下了好几天雨,是该放水了。

阵阵河风吹过,浓郁的麦香偷藏在风中,飘向山间。

要收获了啊。

上次下田还是在京城那会儿。

是那酒鬼带我去的,我记得。

那天还好巧不巧地碰见了福德,本来他就是放养的……哈哈。

他究竟图个啥啊。

风打在我的脸上,默默无言。

“箜篌。”

“干啥?”

“你怎么不说话啊。”

“……没注意。”

“打盹去了?”

“你就当是吧。”

“你说……我能活着回去……”

“你不相信本大爷?”

“……信。”

“那就闭嘴,少想点没用的。”

“……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做值吗?”

“我欠余家一个人情,福德欠余仲煌一个人情,还了人情,哪儿有什么值不值的。”

“福德和你都欠了啥高利贷啊……”

我自己喃喃道。

休息完后,我又回到了田间,开始帮着李大爷除虫除草。

当然,是用言灵。

晚上,我口干舌燥地回到了村子里。

我歪歪扭扭地朝屋子走去,整个人累得不行。

我路过了传令兵养伤的屋子。

要不进去看看栾姐吧。

我这样想着,敲响了门:

“师傅?在吗?”

没人回应。

我推开了门,屋子里昏暗无光,里面除了那个病人,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大概又出去散心了吧。

我正欲关门离开,却听见屋内传来虚弱的声音:

“水……水……水……”

醒了?

“马上,我去给你拿。”

我立马打起精神,朝水井边跑去。

“去把秦大夫叫来,快!”

水井旁,遇到个正在打水的人,顾不上是村民还是士兵,我连忙抢过他刚打好的水,命令他道。

回到屋中,我把木桶放在床头,找到了一个木碗,舀了一碗水后,半蹲在床边,慢慢把水倒进他干裂的嘴唇里。

没一会儿,栾姐就回来了。

“余靳,你出去,回屋子里去。”

她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给赶了出去。

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只是个半吊子的药师,又不是医师,在屋里也帮不上啥忙,只好退了出去,回到了住的屋中。

栾姐有事瞒着我们。

直到刚刚看到她那样的反应,我才确定。

我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但多半和那个传令兵脱不了干系。

尽管栾姐本就不属于这个军队,但……私自瞒着军令,这事儿可不小啊。

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

如此想着,我躺在床上,疲劳席卷大脑,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是祭祀的日子。

也意味着夏收正式开始了。

所有住在村子里的人都围在那简陋的祭坛旁,听着简陋的鼓声,目送扮演戏子在前作法念经。

他戴着简陋的木面具,手里捧着白花花的大米。

东、南、西、北、中。

他舞动历经风霜的四肢,向天地祈求一年的风调雨顺;他唱着简朴的歌谣,传唱那一亩亩双手开垦出来的土地,;他用无比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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