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两年过去了。
革命军的起义几乎被完全镇压。如今的残党正在明华北部边界活动。
朝廷的军队已经完全包围了他们,但神降军依旧在做无谓的挣扎。
草原上,微风拂过。
鳞甲军的旗帜飘扬在空中。
我坐在军营的角落,默默擦拭着箜篌。
它已经有些卷刃了,刀刃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缺口。
我默默地看着他,刀纹上映照着我的面庞。
熟悉却又陌生。
我叫余靳,转生者,前世是一个在某企业底层干了将近二十年的白领,因为某些我记不起的原因猝死,转生到了异世界。
今年是我来到异世界的第十二年。
四年前,我因为得罪了皇上,被判流放到当时的前线陌梁,为了活命,我躲进了一个两万人的补给部队,成为了一名士兵。
在补给部队期间,我认识了我的师傅,也是我这个世界母亲的师姐——秦栾。
我被她收为了徒弟,跟着她学习在镇北没有学习完的药草知识。
而在两年前,她为了保护我死在了敌人的刀下。
如今的我,爹娘和青梅死在了故乡,自己被京城的亲戚除名,陪伴我一路走来的宝刀箜篌和妖怪福德,也都即将离我而去。
我现在,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箜篌,还活着吗?”
“快被你小子折腾死了。”
箜篌气息十分微弱,但还是要强地回答道。
两年前,在那场决定明华未来的围剿中,我不知为何夺走了箜篌的力量,拥有了随时随地使用超人般力量的能力,触发条件是握住箜篌的刀柄,代价是极其严重的副作用。
在我越发适应超能力带给我的利益和副作用的同时,箜篌的寿命也在逐渐缩短。
我很少使用他,可他的刀刃却开始卷刃,刀身也出现了锈迹。
就连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箜篌,你后悔跟我吗?”
“……事到如今,还谈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呵呵。”
“要是我没让你跟我,继续待在余家,你是不是还可以再活好几百年?”
“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了,早活够了。也早当够余家的看门狗了。”
“……你真的不后悔吗?”
“小子,本大爷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当然知道伙伴的心意,我只是害怕他突然不说话了而已。
“小子……消气了吗?”
这回变成他忽然问道。
“……消了,吧?”
“两年,你已经杀了一百六十八人了,还不够吗?”
“谁知道呢,有这么多吗。”
“算上你间接害死的,说不定我还记少了。”
“……呵,要这么算,神降军头领已经间接害死自己的士兵七万人,害死明华的老百姓十二万人,他怎么还不收手呢?”
“……小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你觉得,现在的我,除了杀人,还能做别的吗?”
“那战争结束了呢?你还去杀人吗?当第二个‘弯刀狼’?”
“我已经杀的比他还多了吧?别拿我跟他相提并论。”
战争结束?呵,结束?我摸着脖子上的刺青,自嘲道。
“……你不是学药的吗?”
“现在是个刀客。”
我收起箜篌,拿上了苗刀禾翎,顺着集结号的声音,朝军营广场走去。
这是一场突袭,目的是切断神降军最后的补给路线,将他们彻底困死在这片草原尽头的深山中。
我将刀插入脚下敌人的眼窝中,迅速抽了出来后,对着另外一个冲来的敌人腹部横斩,开膛破肚。
砍哪儿他们才会更痛苦?折断哪根骨头他们才会动弹不得?怎么下手才能让他们的肠子流出来?战场上,我思考着这些问题,全然不顾敌人是否跪在我眼前求饶。
不是我变态啊,当杀人杀得熟练后,自然就会想去试试这些东西,毕竟杀了人,除了让他们闭嘴以外,也没有别的乐趣可言了。
那就只能听听他们的哀嚎了——
一百九十二、一百九十三、一百九十四……
骑兵从远处疾驰而来,趁我不注意挥戟砍向我的脖子。
余光瞥见他后,我后撤躲闪,却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