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因绯红的玉脸,青筋爆起的脖颈,皱巴的玄色道袍,分明也狼狈的不行。
“郎君。”
这次晏辄因却没这般好脾气,掩下眼中的浓色,也抓了他的手到衣袍。
“莫要折磨我了。”
齐元一顿,浅浅触碰就知道………,他有些心惊,眼珠子转了转,也没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说:“道长帮我脱了鞋吧,发了汗好难受。”
晏辄因便抬起他的小腿,卸下鞋袜,刚放下小腿,就被一脚踹到椅子上。
他索性顺着力靠在椅子上,抬眸,小郎君高高在上睥睨着他,纤细的玉足在玄色道袍上踩一踩。
陡然一疼,晏辄因痛苦的皱着眉,额角汗珠滴落,却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
小郎君言笑晏晏,毫无愧疚之心,甚至碾了碾,指着自己的嘴巴说:“虽说礼尚往来,但想来道长也不舍得我辛苦吧,只能委屈道长就这么着啦。”
晏辄因看他艳红的唇瓣,却忍不住想象那个画面,他确实不舍,怕是会……
声音嘶哑:“多谢郎君。”大手带着那………便闭上了眼。
齐元感到热意从脚心传来,他身体晃了晃,都坐不稳了要。
然而晏辄因如玉面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紧紧抓着不放。
他索性曲折右腿,撑着头饶有兴致地观看这幅浓丽至极的画卷。
浓重的檀香混合着另一种味道,盈满了书房…………
………
直到他指使晏辄因抱着他回房,才答应:“好吧,道长今日这么主动,我就答应了。”
“道长就在这里等我,了了事情我就回来。”
“多谢郎君。”
晏辄因喜不自胜,为他盖上被子:“郎君休息吧。”
齐元确实有些疲惫了,尤其是脚酸得要命,打了个哈欠就沉沉睡了过去。
晏辄因久久注视着他的睡颜,凤眸幽深,最终熄了烛火,轻轻掩上房门。
此刻天上繁星点点,月光如水,夜色在这清辉下都朦胧了几分。
他心绪难平,径直走到了湖心亭,衣袍便被吹得飒飒作响。
王瑾瞅着那挺直的玄袍身影,倒不似上次那般孤寂,反而有豁然开朗之意,当即跪下:“恭喜陛下,达成所愿。”
“奴才这就回宫准备,陛下可是要封元郎君为贵君?”
晏辄因嗓音冷冽:“贵君?朕只有君后。”
他说完倒是发出笑来,怕是这君后小郎君也不稀罕,心心念念将他拉回陵阳做郎婿。
“是奴才失言了。”
王瑾赏了自己两巴掌,心中知道日后待这位君后怕是要更加仔细才是,接着问到:“那封后诣旨何时昭告天下?哎呀,这封后大典也要抓紧办起来。”
他又操起心来,陛下二十有七了还未有过女郎、郎君,这可是大事!和老王爷怕是要乐上天了。
他不知道和老王爷收到孙儿说陛下心悦的小哥儿说要将陛下拐回家做上门郎婿是何等着急,他以长辈的眼光看晏辄因,知道这个侄子难得动心,必然爱如珍宝,原以为他这个宗室管事人终于能给在族谱上添人了,没想到陛下要跑到人家族谱上了!
“莫要在他面前提。”
晏辄因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王瑾自是噤声。
唯有湖中的鱼儿不知人间情愁,游得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