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曹贼辱我家眷,欺人太甚。”看着在中军大帐中气急败坏的张绣,公孙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将军,曹操这厮实在是得寸进尺。实不相瞒,方才晚宴散席后,曹操私下派人送来黄巾三十镒拉拢末将,并捎了一句口信,日后若有用命之时,还望末将助其一臂之力。”
“哦,墙角都挖到这来了,你却是如何作答?”张绣冷笑一声反声质问道。
“将军,末将身受公爷大恩,我胡车儿早年不过是区区一员伍长,若不是公爷青眼有加委以重任,我只是沉沦军僚的一员走卒,我胡车儿若有负将军,天人共诛之。”胡车儿口中的公爷,显然是指坟头草已经几米高的张济。
公孙默一听这一通丑表功,差点隔夜饭都给恶心出来。
原来这就是演义中勇冠三军的胡车儿啊,原本公孙默的脑补中,胡车儿应当是一副五大三粗的糙汉,至少体型应该和黑金刚张飞齐活啊,不过现在看来,胡车儿也就一米七出头的,和膀大腰圆的典韦比起来瘦了一圈。
“曹孟德迁都许都后,四海豪杰争相投附,我张氏世食汉禄身受皇恩,若曹氏真为辅国良臣,吾辈从附许都匡扶汉室,亦是忠君之道。然观其此等轻狂行径,毫无人主之礼,此等僭礼权臣,吾与其不共戴天。”张绣竹筒倒豆子的发作了一通,随后下定决心一般问询公孙默:“军师,我意已决,曹孟德跋扈如此,当不得我等驱驰效命,军师意下如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第一道十字路口终于是要选岔路了。
还有,张绣你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怎么有脸说你们张氏世受皇恩这种瞎话的。当初李傕郭汜乱政篡权时,你叔叔张济可没少掺和,够得上战犯级别了。当然了,人艰不拆,寄人篱下的公孙默,怎么都不可能去和张绣较这个真的。
早在宴席之时,公孙默就在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所处的这个东汉异世界的运行机制问题。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显然时间线会按照历史史实演变下去。但如果自己以贾诩的身份加以介入?那么这个平行时空的走势会不会发生变轨?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像电影《蝴蝶效应》的剧情一样,主角人为的穿越时空试图矫正自己的生活,结果适得其反,到最后事态越发失控彻底跑偏。
在没有琢磨出游戏规则之前,公孙默还是决定骑驴找马,暂且遵循历史的游戏规则。
“将军所言极是,文和深以为然,然曹操此行南下三万余人,可谓兵锋极盛,吾等只有步卒六千,轻骑四千,若兵戎相见,恐难有胜算。”
张绣听了这话眉头又拧成了个川字,戎马倥偬的张绣再没脑子,敌众我寡这是不争的事实,自己手头就这么点人马,正面硬刚那就是葫芦娃救爷爷挨个送。
果然,曹操头顶悬挂的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要自己亲自剪断那根马鬃。
“将军,敌强我弱,正面搏杀胜机极微,兵法云强势倚正弱势用奇,唯有智取方有一线胜算。”
“军师已有成算?”
“然也。”
“文和兄什么手笔,如此大敌当前,还能有起死回生之术破僵?”胡车儿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压根就不信狗头军师能有什么化腐朽为神奇的手腕。
“军师,曹贼眼下势大,我军若是冒失起事,恐怕难有胜算啊。”张绣虽然话说的委婉,但显然也不看好公孙默能有什么克敌之术,别到时带着自己一起往火坑里跳。
公孙默含蓄的笑了笑并未作答,踱步走到了挂在帐中的山舆图前,“将军请看,我军原本驻扎在淯水以西”。说到这,公孙默顺手拿起张绣帅案上的一根竹筹,对着地形图比划了起来,不禁想起了读书时拿着教鞭对着黑板指点的老师。
“曹军远道而来后,我军跨越淯水水堑东渡,与对岸与曹军会合。目下军势排布如下,我军一万人呈一字长蛇阵沿淯水狭长排开。”机械的从地图鸟瞰过去,张绣军的屯驻营地,就和南美大陆的智利地图一样呈南北条带状。
“三万曹军则分为三部,两万精锐中军驻扎在我军东侧,战力稍差的青州兵及后军分为两部五千,各驻扎在我军南北两翼,从地图上看,曹军形成了一个凹字形将我军逼仄在了淯水边。”
“敌众我寡,背水而立。”张绣自言自语般的喃喃一句。
“非也,将军请看,我军一时失察投奔曹操,现在如要反正。要义在于逼溃曹军而非白刃接战。曹军远道南征,粮草本已告罄,回师便在旬日,若能先声夺人焚毁曹军粮草,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