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狗日的瘟神蔡瑁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上来就恶心老子。
“太守言重,贾诩不才,当不得指教二字,太守但说便是。”心知一番唇枪舌战免不了,公孙默也是绵里藏针的回击了蔡瑁。
“听闻当初司空大军压境,张将军一时无措,早已准备降附授首。只是听闻后来一桩桃色韵事横生波折,才使得张将军冲冠一怒,贵军如此首鼠做派,未免有失体统。我襄阳若资尔粮草,天下忠直之士蜚语之议,吾等荆州名流情何以堪?愿先生教我。”
好个蔡瑁,说话是真特么欠扁,不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打脸的把曹操和邹氏的桃色绯闻拿出来说,而且拐弯抹角的讽刺张绣见风使舵反复无常,甚至连出谋划策的公孙默也一起骂了进去。
早就料到你这手了。
“太守所言,未免诛心过甚,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彼时曹军势大,有备而来,若正面迎敌难有胜算。因此吾与将军早已定下诈降之计,待曹军懈怠麻痹时以奇兵制胜,太守道听途说来的香艳事迹,不过捕风捉影流言而已。阁下如此中伤我军,实在是忠奸不分。”
公孙默并没有投降与否的问题上争辩,毕竟这个问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张绣给曹军接风人尽皆知。但是公孙默却来了个偷换概念,硬着嘴巴把投降说成是自己诈降,包括曹操羞辱了邹氏,也是之前就定下的苦肉计,这下就自圆其说了。
“呵呵,文和兄急智过人,当真好说辞。”蔡瑁显然压根不信公孙默的狡辩,但又找不出坚实的反驳理由,毕竟不管过程怎么样,从结果看人家确实把曹操撵跑了啊,站在这个制高点上,我咋说都有理。
“文和此言,张允不敢苟同。”眼看蔡瑁被呛的哑口无言,旁边的张允旋即跟进。
“哦?愿闻其详。”
“阁下所谓诈降之说,真伪权且不谈。今日曹操铩羽而归,又痛失爱子,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他日若卷土重来,也必不会是三两万兵马,若曹军兴重兵压境,届时面对此千钧攻势,张将军如何招架,难不成还要老生常谈再诈降退敌?到时只怕尔等想要投降,曹操都得拒之不受,还要殃及池鱼,连累我荆襄子民遭受兵祸。”话说到这,张允突然转过身对着刘表一躬:“曹军南征完成,本是吊民伐罪。为荆州计,在下以为当擒下贾诩,送往许都明正典刑向朝廷谢罪,如此可保荆州安恙无虞。”
这特么张允比基友蔡瑁还要过分,蔡瑁还只是不发粮草,这尼玛张允上来就要把自己五花大绑捆成粽子。
不过张允话说的虽然咋呼,公孙默倒并不太怂,毕竟刘表这个州牧再怎么有名无实,政事的拍板权最终还是捏在他手上,刘表不开口,借张允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
当然,公孙默嘴比脑子更快:“好个吊民伐罪,曹操此次南征,名义剑指宛城,谁不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假图灭虢意在荆州本土。若照张大人所说,这吊民伐罪的“罪”是何许人也啊,是你张大人,蔡太守,还是州牧大人啊?”公孙默这话说的很厉害,等于变相指责张允对刘表无礼了。
“好你个贾诩如此僭越,我襄阳庙堂之上,岂是尔等西凉蛮子撒野的地方。”张允也是个没出息的玩意,吵不过自己就开始搞地域歧视。
“是谁失礼诸位一目了然,公道自在人心。”公孙默都懒得和张允继续叽歪。
张允还想反唇相讥,刘琦已经忍无可忍的爆发了:“混账张允,若不是文和先生智计退敌,只怕曹贼早已兵入襄阳荼毒,吾刘氏宗族只怕都成了白马素车的子婴,尔等如此畏曹如虎,怕不是私下和曹贼暗通款曲里通外敌?”
刘琦这酣畅淋漓的一通发作,让公孙默都大吃一惊,刘琦作为刘表的长子,其反曹立场人尽皆知,但敢在公开场合和蔡瑁张允之流掀桌也确实是豁出去了,也无关乎马良马谡会在世子之争中为其摇旗呐喊。
“琦儿,文和先生远客在此,厅堂之下如此失礼,成何体统。”嘴上虽然是在斥责刘琦,但语气却是满满的例行公事的敷衍,更像是父子俩演给外人看的双簧。
刘琦并没有作答,只是从鼻孔里哼了句不逊之词便拂袖坐下。反倒是刘琦后座的一个中年男子旋即起身:“启禀州牧大人,过往南阳军粮都由襄阳和章陵两地调派,然属下盘点过各郡上报的今岁府库,襄阳章陵粮库业已告罄,堪堪自足而已。唯有邓县去岁大丰之年,仓廪农盈,堪有周转之力,在下斗胆一请,不如从邓县分拨旧谷五千斛,以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