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机伯所言甚当,此事便予你操持,不得有误。”刘表压根就不给蔡瑁张允插嘴的机会,立刻拍板调粮一事。
原来这就是演义里鸿门宴救了刘备一命的伊籍,而伊籍刚刚的调粮之说,看似是不偏不倚的折中方案,其实是以柔克刚的化解了蔡瑁张允的刁难。
襄阳作为扼守荆州水运的中转枢纽,如果从南阳将军粮南粮北调送往宛城,漕运船只无论如何绕不过蔡瑁张允的后花园襄阳。至于离宛城相对更近一些的粮仓章陵,虽然可以从陆路绕开襄阳供给,但问题是章陵太守就是蔡瑁本人,从他这个貔貅手里撬粮,和去问葛朗台借钱没啥区别。
而邓县则不然,邓县与襄阳虽然只是数十里之遥,但两者中间却隔了个楚河汉界长江,刘琮系一干人等纵然想要掣肘,也是鞭长莫及,更有甚者,邓县县令恰恰就是伊籍本人,暗箱操作起来更是游刃有余。
“如此这般,我便代将军谢过大人。”公孙默躬身一礼。
“文和多礼了,南阳南郡唇齿相依互为表里,两者呈连理之势,有所照拂该当如此。今日天色已晚,文和先生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妨在府上歇息一日洗尘,权当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如此这般,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这些话后,刘表便艰难的撑着椅子扶手起身,一步一个踉跄的向后室走去,蔡氏见状快步向前搀住了刘表,扶着老态龙钟的刘表颤颤巍巍的离开了,这老夫少妻的组合,公孙默倒是联想到了年轻保姆和大龄雇主的老少配搭档。
不知道日后的刘备孙尚香是不是也是这个画风。
蔡瑁张允只是不屑的瞥了公孙默一眼,连招呼都没打就扬长而去,反倒是刘琦和伊籍主动凑了过来。
“方才多谢公子和伊先生替我解围,在下点滴在心。”
“文和先生言重,先生和将军替我荆州保境御寇,恩同再造,蔡张这等宵小之辈竟敢如此搪塞粮草,是可忍孰不可忍。”刘琦和蔡张之间的梁子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压根就不怕得罪对方。
公孙默正欲再客套两句,伊籍恰到好处的接过话头:“文和先生,粮草一事基本底定,不过先生返回宛城后,还请张将军尽快派人前来押送,以防夜长梦多。”这事虽然大头朝下,但伊籍心里显然还不踏实,鬼知道蔡瑁张允两搅屎棍子会不会搞幺蛾子。
“在下领会。”
走出厅堂后,旁边的一列甲士走来,接过刘琦解下的佩剑。原来刘琦到刘表府上议事,居然还带了亲兵侍卫,俗话说枪杆子里出政权,难怪刚刘琦在会上敢和蔡张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