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宴诸人聊得颇为投缘,推杯换盏之余也颇为尽兴,五人酒兴浓酣,公孙默和旁边的马良时不时交谈荆襄政事,还只是带着喝一口。马谡魏延伍复三人喝起来那叫一个牛饮鲸吞,马谡大大咧咧的就是个自来熟,在桌上喝的和个酒蒙子一样,魏延也不知道是不是借酒浇愁,也开启了无限续杯模式。而劫后余生的伍复也是兴致高昂,被两人把情绪调动了起来,跟着起哄玩命的喝。
问题是马谡作为贵族公子,平日里酒席家常便饭。魏延虽然出身寒门,但是行伍之人的他酒量甚宏。结果就是酒席还没结束,伍复就一头栽到地上开始说胡话了,下人只好把死沉死沉的伍复拖回厢房。
月上中天时,这出夜宴才终于收场,晕晕乎乎的公孙默和马氏兄弟告辞后,一脚深一脚浅的和魏延往寝房走去。
“文和先生,这次北上,没想到居然遭此横祸。”
“文长,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我这帮兄弟,都是十几岁时就和我一道长大的玩伴,堪比手足。”
“接下来文长有何打算?”
“哎,这回死伤殆尽,镖局也开不下去了,回去把镖局处置了,到长公子手下做活吧,这笔血债我一定要蔡瑁血偿。”
“文长复仇之心,我感同身受,诸位好汉为我而死,我若不能为大家讨回公道,还有何面目示人。只是文长听我一言,眼下蔡瑁只手遮天,此次血战,蔡瑁想必也已知道是你力战助我脱险,若此时南下回襄阳,岂不是自投罗网。”
“也是一说,那依阁下之意?”
“我意,文长不妨先随我返回宛城落脚,等襄阳风平浪静了再相机回去处置镖局,长公子那里,我先以书信周知他,此时你以身犯险,实属不智。”
“先生说的是,便是这般。”
“那便是了,当初勾践忍辱求存一朝复国,文长豪杰人物,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军师恭维,我便领受了。”
眼看魏延被自己说服,公孙默也了却了一桩心事,撇开历史上魏延不容小觑的历史地位,就这短短大半天的相处,便已经让人对魏延的豪侠之气刮目相看了,若能为己所为国所用,岂不妙哉?
回到客房后,两人道了句晚安便各自回房了,往床上一躺,一阵浓浓的醉意便翻江倒海袭来,公孙默衣服都没脱,把鞋子一踢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竟是个一夜无梦的好寐。
也许是前一天太累,第二天直到红日临窗一阵暖意进屋,公孙默才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看着天大亮的样子,估计睡到巳时没跑了。
一骨碌起身到隔壁撬开伍复的门,虽然伍复已经起了,但是看他头发乱糟糟的样,也没比自己早起到哪儿去,反倒是魏延起的很早,已经在不远处的院子里练起了拳脚。
“文长好酒力啊,昨晚喝那么多还能醒这么早。”
“哪里的话,行伍之人作息惯了,鸡鸣时分就赖不住床了。”
“惭愧惭愧,一起去用午膳吧。”
这会儿马良马谡应该都出门忙事了,午膳三人在餐房随便吃了点,吃完后马良马谡兄弟从外院走了回来。
“寒舍招待不周,三位多多包涵。”
“哪里的话,二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奈何公务在身,今日便先行告辞,他日登门拜谢。”
“文和兄言重,此去宛城不过半日脚力,若是快马今日便可到地。新野到宛城之间都是一马平川的官道,吾料那蔡瑁吃了一瘪,应当不敢再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派五十名骑士护送三位。”
“还是季常想的周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文和却之不恭了。”
三人拿起行囊,到县令府门外,护送行头已经安排妥当,三人马上向马氏兄弟行了一礼;“二位再会。”
“来日再会。”
从新野回宛城的路上倒是顺风顺水,傍晚时分就已经抵达宛城南门,护送公孙默的新野将官也勒马站住:“既然阁下已安全归营,吾等便回新野向大人复命了。”
“多谢将军,恕不远送。”
“先生留步。”
宛城虽然也是南阳的重镇,但是地处前线百姓凋敝,和小城新野一比就萧瑟不少了,城里已经没几家店铺夜营了,三人走马没一会儿就到了张绣府邸。
把马交给管家后,张绣便从房里迎了出来:“军师舟车劳顿,受累了。”
我这一路岂止受累,差点都受死了。
“将军,此行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