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徐增寿是无父无君之人,快拿来见朕!”
虎贲将军领命,带一队羽林军到左都督府,捉了徐增寿带到殿上。
建文帝指着徐增寿道:“先皇待你徐家不薄。朕也不曾薄待你,委以左都督重任,想不到你竟无父无君,响应燕逆,甘当乱臣贼子,你可知耻知罪吗?!”
徐增寿冷笑道:“哼!你朱家有天下,是谁的功劳?是我父亲和那些开国功臣。你祖父竟将那么多开国功臣全杀了,连他们的老幼都无辜而死。我父亲是他同乡、同学、朋友和亲家,也被逼死了,还说待我家不薄?!”
徐增寿为什么欲为内应?原来这是道衍临回北平时,留给燕王之计。道衍让燕王写信给徐辉祖、徐增寿兄弟,激他们反对软弱的建文帝。徐辉祖谨慎,怕丢了魏国公之爵位,未敢行动。徐增寿年轻好激动,又与姐夫燕王感情素厚,知燕王有反建文帝之志,于是想做燕王内应,推翻建文帝。
徐增寿说罢,建文帝怒不可遏,抽出佩剑,把徐增寿砍死在殿堂上。
建文帝怒尚未息,忽然翰林院编修程济跑入殿中,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燕军已入城了!”
建文帝杀了徐增寿,意志坚定了些。他不信燕军会来得这么快,自语道:“为什么他们来得这么快?莫非真有内应吗?”
程济道:“京中诸王和李景隆等,开了金川门迎接燕王,所以京城被陷。”
建文帝愤然流泪道:“罢!罢!罢!朕并未薄待这些王公,为什么他们竟如此负心?朕真无话可说!”
程济道:“万岁,不要惆怅,我朝不乏忠臣。御史连楹,假装叩拜燕王马前,欲刺燕王,不幸独力难成,已被杀死。”
建文帝道:“有此忠臣,悔不重用。朕已知过,不如从孝孺殉了社稷吧!”说罢,就要抽剑自刎。少监王钺在侧,忙跪地奏道:“万岁不可!臣有话说……”
建文帝问道:“你有什么话?请讲!”
王钺道:“从前高皇遐升之时,曾留有一箧,付与掌宫太监,并嘱咐他道:‘子孙若有大难,可开箧一视,自有方法’……”
程济插口道:“箧在何处?”
王钺道:“藏在奉先殿左侧。”
程济道:“大难已到,快取先帝遗箧一看。”
建文帝立即命王钺带人去取箧。王钺带了四个太监出殿。
顷刻,王钺领着太监抬了一个大红箧进殿。
这箧是木质的,四周全用铁皮包着。锁心灌了生铁,锁不能开。大家着急。建文帝以为箧内定有可以退敌的良方,命王钺取来大铁锥将箧敲开。
谁知铁箧被大铁锤敲开后,却使建文帝大失所望。箧里既没有退敌的锦囊妙计,也没有可以制敌之良器。里面只有三套僧衣、三张度牒。三张度牒上的名字,一叫“应文”,一叫“应能”,一叫“应贤”。除此,并有剃刀一把、白银十锭及朱书一纸,纸上写着:应文从鬼门出,余人从水关御沟出,薄暮可会集神乐观西房。
建文帝见了这些物件,心中明白了,叹息道:“命该如此,我还有何话可说!”不过,他想必须对后宫有个交代,就让众臣稍待,自己直入后宫。
建文帝仁柔,后宫诸妃均对他表示情深,连宫女听说大势如此,也都愿从他而死。
建文帝劝她们道:“我不死,众卿也不要死。我们也许不是永诀,望众卿保重!”说到最后,竟变成了哭声。
建文帝一哭,诸妃再也控制不住,个个泪水潸潸,襟袖皆湿。建文帝正与众妃泪眼相对、难割难舍之时,忽然一个老道士飞身越过宫墙进来。
人到命危,自然胆大。建文帝问:“你是谁?越墙进宫,想干什么?!”
那道士道:“贫道袁珙,是燕王军中的副军师。”
建文帝道:“朕听说你们军师算无遗策,莫非派你加害于朕!?”
袁珙道:“非也,军师已回北平,不在军中。军师临行对袁珙有密嘱,要袁珙来劝陛下不要轻生,不要恋位,并让我给你指条脱险道路。”
建文帝惑然看着袁珙问:“你们为什么要救朕?”
袁珙道:“恻隐之心而已,别无他意。我们与你无仇,夺你天下是为天下苍生安定,非为杀你。不要延误了,你快走!”
建文帝这才不再迟疑,对袁珙道:“朕把命交给你,你日暮后在神乐观西房等朕。若真想救朕,就指一脱险之路;想捉朕去邀功,亦任凭你。”
袁珙道:“袁珙一定在神乐观候着陛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