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这莽张飞一上来就舞刀弄枪要开干。
这谁顶得住?
“翼德,休得无礼!”
刘备出声叱退张飞。
然后朝杜佑微微躬身,谢罪道:
“翼德禀性顽劣,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恕罪。”
“还不快快收起长矛!”
“哼。”
张飞收敛起丈八蛇矛,重重往地上一砸,退到一旁。
“虽然先生有意投备,但备既无袁本初四世三公之勋贵,亦无刘景升荆襄九郡之基业。”
“不知备有何德何能,让的先生不远万里,前来相投?”
“还望先生告知,以释备心中疑惑。”
杜佑扶了扶额头,满脸黑线。
这刘玄德怎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自己被逐出徐州的黑历史,怎可为他人道呢?
“这其中原委,说来话长,他日如有机会,佑会向使君细细说来。”
杜佑整了整衣襟,正色道:
“眼前当务之急,刘使君应速速率军回返,万万不可与其交锋!”
“张角所统黄巾军,兵锋正锐,使君若是正面与其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佑斗胆建言,使君应避其锋芒,先养精蓄锐,静候其变,徐徐图之。此方为上策!”
“还请使君仔细斟酌,再做定夺!”
刘备以手托腮,沉吟片刻,才是缓缓开口:
“既然先生有难言之隐,备亦不好强求。”
旋即,他话锋一转,眉宇间掠过一丝肃穆之色。
“至于先生所言张角之事,要备避其兵锋,恕备无法听从。”
“备如今唯一意愿,便是剿灭黄巾,匡扶汉室。”
“刘使君当真下定决心,背水一战么?”
“吾意已决!先生不必多言!”
见杜佑张口欲言,刘备伸手打断。
然后,长长一揖,毕恭毕敬道:
“有蒙先生远道而来,特赐教于备,备感激不尽。”
“蝼蚁虽小,尚自求苟活于世。”
“况备乃一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若是贪命求生,以避刀锋剑刃,如此看来,岂不连那苟活蝼蚁都比不上了?”
“黄巾乱国,如备等汉室后裔都不身先士卒,斨贼灭寇,又怎能期望他人为国赴死呢?”
“备,自当为我刘氏炎汉,粉身碎骨,死而后已!”
话毕,他拨转马头,目眺远方,脸上浮现出一股豪然之气。
毅然决然,绝不退缩。
然后,他似乎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最后长叹一声,回望杜佑,慨然道:
“先生,就此拜别!”
言毕,双腿一夹马肚,纵马欲向西而去。
就在此时。
刘备身后,蓦然响起一个声音。
“刘使君且慢,佑还有一言相告!”
刘备闻言,勒住坐骑,循着声音看去。
杜佑正负手而立,微微一笑。
“先生还有何事?莫非先生还想劝备?”
“非也,刘使君往此间前去,必定会遇上张角所部。”
“敌众我寡,使君定会抵挡不住,介时可往东南方向撤军,一路上但见青旗招展处赶,到时自有分解。”
“刘使君,后会有期!”
言毕,不等刘备反应过来,便拉上小书僮,挥鞭策马,扬长而去。
刘备望着杜佑渐行渐远的背景,陷入沉思。
...
“兄长,预有一事不解。”
杜预抓头挠腮,满脸好奇问道:
“兄长既然想利用刘备兵马诱敌,为何刚才初见刘备,便劝其率军回避?”
杜佑淡淡一笑,解释道:
“刚才为兄只是以言试之,若他是贪生怕死之徒,那为兄还不如继续回去受那陶谦的窝囊气。”
“显然,这刘玄德并没让我失望,不枉我从徐州千里迢迢跑到幽州。”
“只要刘备能把张角部引来,为兄的诱敌之计就已成功一半。”
“原来如此。”
杜预恍然大悟,啧啧陈赞道。
“兄长果真老谋奸....啊不,是深思熟虑。”
瞧见杜佑凌厉的眼神,杜预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