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糜竺二人,见陶谦昏厥倒地,急忙向前搀扶。
过了半晌。
陶谦才是缓缓睁开双眼,恢复意识,心中五味杂陈。
下邳作为徐州的屏障,一旦有失,为敌军所据,后果不可设想。
徐州西边门户大开,将无险可守。
等于在徐州头上悬了一把利剑。
徐州,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
门外,脚步声响起。
一名高大魁梧的将领,匆匆而入。
正是臧霸。
臧霸刚入厅堂,便是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嘶哑道:
“主公,末将误中敌军奸计,为刘军所败,请主公恕罪!”
陶谦艰难起身,俯视眼前败将,痛心疾首道:
“宣高,糊涂啊!”
“方才老夫得报,你不是首战大捷吗?怎么顷刻间便败于那刘大耳手下?”
臧霸抬头,咬牙切齿道:
“主公,若以武力较量,末将必然不会惨败如此。”
“只恨刘大耳有高人相助,设下诡谲奸计,末将误中圈套,遭此兵败也!”
“高人相助?”
陶谦满眼疑惑,将视线投向陈珪。
方才陈珪奇士一说,他是心存质疑。
如今臧霸兵败而归,再次提及那神秘谋士。
难道真如陈珪所说,臧霸兵败如山倒,都出自那奇士手笔?
陈珪也是感受到气氛异样,急忙拱手道:
“主公休惊,下邳失守,乃一时大意。”
“我徐州尚有甲兵十万,只要据守徐州,不与其正面交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见陶谦愁眉不展,他急忙出言宽慰。
“唉,的确是老夫大意了,万万没想到,刘大耳竟得高人相助,设下如此毒计,使我损兵折将。”
“可恨!可恨啊!”
“如今下邳已失,徐州西边门户大开,刘军必然乘胜向东挺进。”
“虽说徐州尚有十万将士,但敌军兵锋正锐,不日便会兵临徐州城下,介时,徐州将不复为老夫所有也。”
言毕,陶谦一双浑浊老眼,顿时黯淡无光。
陈珪亦是无奈一叹。
眼前处境,说是兵凶战危,也不为过。
在这一点上,他是心知肚明的。
真要动用十万徐州兵马,与刘备一同玉碎,估计陶谦也要下大决心。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之时。
糜竺大步向前,拱手道:
“主公无需过虑,臣有一计,可化干戈为玉帛,保徐州无虞。”
陶谦眼眸一亮,脸上阴霾一扫而尽,急道:
“子仲有何良策,快快请说!”
糜竺整了整衣襟,正色道:
“刘备尽起大军,杀奔而来,无非是为了徐州牧之位。”
“眼下刘军已得下邳,三日之内,便会兵临城下。”
“下官斗胆建言,主公可做个顺水人情,将徐州牧之位,让与刘备。”
“如此一来,上可应天子之诏,下可免徐州战祸,百姓无需遭受无妄之灾。”
糜竺顿了顿,正色道:
“还望主公罢兵言和,徐州三十万生灵,全在主公一念之间也。”
话音方落。
一个声音响起,声如贯雷。
“卖主之徒,焉敢蛊惑我主公,将徐州拱手让于他人?”
糜竺心中一惊,急是循声望去。
只见说话者,乃是臧霸。
此刻,他怒目圆瞪,眼神凌厉,似乎下一秒便要杀人。
臧霸特有的杀气威压,顷刻散发开来。
整个厅堂,瞬间凛若寒冬。
糜竺不敢与其对视,只好讪讪而退。
陶谦亦是微微皱眉。
“既然献城归降不成,那依宣高你之见,如何击退刘军,保我徐州无虞?”
陶谦目光落在臧霸身上,半信半疑问道。
臧霸整了整衣甲,朗声道:
“主公,刘军率军远征,已入我徐州腹地。”
“依我之见,敌军长途奔袭,粮草补给必然困难,他们想要快速补给,唯有就地取粮。”
“就地取粮?”
陶谦眼眸微动,掠过一丝疑色。
“正是!”
“下邳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