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王四年 八月 公元前768年
岐山的景色在秋天就变得很冷清,本来枝繁叶茂的一颗颗大树,落下的叶子铺满了整个山间的看得见的路和看不见的路,犬戎巡逻队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岐山上的花花草草都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南山上本来开满了大片大片的野花,以红色和黄色为主,但是现在早已经凋谢了,山上的有些草已经开始枯黄,泛出一圈一圈的黄色印记。而此时的犬戎岐山元帅饽丁,此时的他却愁容满面,因为义渠军在北面的攻势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猖獗,理论上说,义渠在北面对犬戎的进攻无法影响岐山的犬戎军队,倒是,犬戎王猃狁不停的催促饽丁从岐山防线抽兵增援北方,饽丁心里一万个不如意,可是谁让人家是大王呢!饽丁站在地图前,看着最新的标记,心里苦道:“自从丰水两岸丢失后,犬戎军队一直处于防守状态,义渠军也不消停,夺走了那么多地盘,就应该老老实实收手才对,还这样打下去,只能便宜嬴开这个混蛋!”他不断摸着秃秃的脑袋,正在想办法,账口一个亲卫喊道:“元帅,山中大营斥候回报,说秦军又一部,已经驻扎到了丰水南岸,与北岸秦军遥相呼应。”饽丁想了想,又道:“问问山中大营,本次秦军有多少兵马?”帐外的亲卫道:“属下立刻就去查问。”饽丁长叹一口气,他的家族在犬戎里算是贵族,不敢说世袭,但也非常显赫。他的父亲都尔赤就是犬戎有名的将军,犬戎和秦国的战争几乎贯穿了整个犬戎的历史,犬戎曾经把秦国国君的一支族民彻底断绝过。秦国和犬戎是无法和解的。饽丁呆在帐篷里,越待越想不通,心情越不好,他就越不耐烦,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他不耐烦的走出帐篷,看到岐山的美丽景色,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他思索了一下,预计秦军主力应该就在后面,嬴开每次作战都故弄玄虚,这次八成也一样,他的亲卫有两百左右,布满了他所在的地区。饽丁对着秦军的方向,看到远处的秦军大营,一南一北,相互策应。他默默的想到:“嬴开这次攻打岐山,务必会用全力,加上他之前在山下的兵力,怎么看都有五万人,自己手里目前只有两万兵马,山中大营以骑兵为主,山顶大营以步兵为主,那么,以骑兵策应步兵防守,秦军会怎么做?”他正在自顾自的想问题,从岐山以东跑来一匹快马,上面有一个穿着白色大袄的犬戎人,被七八个亲兵保护,一路从山中向山顶进发,饽丁一看,大吃一惊,心道:“哎呀,他怎么来了!”说罢,便迎了上去,口中叫道:“不知王使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这个王使,本来就是猃狁身边的奴隶,因为侍候猃狁有时候干的特别出色,被猃狁升为王使,替犬戎王,奔走各地,下达指令。这个王使,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早早下了马,把马的缰绳递给接他的犬戎士卒,远远的向饽丁行了一个犬戎礼。到了近前,对着饽丁道:“大王念元帅辛苦,特意让本使给元帅传话。”两人见面不到一炷香时间,王使便对饽丁道:“犬戎王令”,仅仅说了四个字,周围能听到的犬戎士卒和饽丁统统趴在了地上,可见猃狁是一个多么会玩人心的人。只听见那个王使又道:“义渠国不守诺言,侵我国土,掠夺百姓,自去岁以来,北方国土沦陷,强敌在北,而西面的仇敌却见机起事,国事艰难,望饽丁元帅恪尽职守,务必使秦军在岐山望而却步。”饽丁听到这里心里苦笑了一下,王使说完了,所有的人都趴在地上,齐声道:“预祝狗国日日昌盛,狗王万寿无疆。”等他们都回答完毕,王使才得意洋洋的对饽丁道:“饽丁元帅,您就起来吧,岐山防线还要靠您呢!”饽丁爬了起来,示意大家都可以爬起来了,对王使道:“大人,您是王身边的人,我不敢瞒您,如今,秦军主力即将抵达,我就是有飞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手里的两万人着实太少,看大人能不能给王美言几句,给我点其他人也成呀!”王使一听这话,黑色呼啦就拉了下来,不温不火道:“饽丁大人,不瞒您说,我是有求于你的,王要您立刻向北增兵万人,是我在王面前,替你据理力争,如今,王才让你的岐山出五千人马,以备不时之用。”饽丁一听,脸色非常难看,心道:“你个低贱到尘土的奴隶,你敢和我要东西,敲竹杠敲到我的头上来了!好吧,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想到这里,就对王使道:“既然如此,那就听王使大人的,”他转头对亲卫道:“把我最近打的野味和我在镐京时得的一点金器,送给王使。”王使一听金器二字,脸色突然从生硬的难看,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了,忙高兴道:“哎呀,都是自己人,拿什么金器?元帅,不要如此见外!”饽丁听了这话,笑道:“哈哈,王使切莫说这等话,大王北线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