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终于到了,春雨也下了几场,通往洛邑的路是曲折而漫长的。
官道两旁的路边的长草和其他植物已经长了起来,渐渐向官道中间靠拢,一些野兽在路面吃草,听到远远有马车的声音,都立刻警觉的跑开了。
在通往洛邑的南部官道上,来了一队人吗,他们都统一穿着草绿色的军服,拿着双刃矛,人数大概有三百多人的样子,里面有八九辆战车,最中间的一辆车上上标着一杆绿底白字的大旗,大旗上写着一个古老的篆字“陈”,它高高飘扬在空中。
队伍中部的战车之上,坐着一个老者,他大约五十来岁,胡须和头发都呈花白之色,他就是陈国的上卿道之文,他是一月份从陈国首都宛丘城出发的。他身材不高,大约六尺,此时的他,其实很苦恼,从去年,他就得知蔡国派了一个使者上洛去寻找周王主持公道。
从心里来说,一路北行,他经过了很多国家,他看到了很多风貌,陈国和蔡国不同,蔡国派出的使者是低调的,怕陈国知道他的行为,陈国和蔡国打了三个月,谁也没占到便宜,反倒让周围的小国家看了笑话,这就让陈国国君妫燮非常难堪,他年前就准备派一个使者去洛邑,让周王调停这场战争。
道之文苦恼的是,国君让他去洛邑,洛邑虽然是天下之京,但是,周平王的为人(周平王的父亲周幽王被他的舅家配合犬戎,攻破镐京且害死,他是间接弑父之人,是没有资格当天下之主的。),已经传的天下皆知,蔡国使者去了洛邑碰了一鼻子灰,他知道,自己这次去,可能也要碰壁,与其这样,不如去上阳城。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还是抱了试一试的态度,他的侍卫长叫道虎,此人身高八尺,一身草绿色军服,穿着板甲,头上的头盔上面,插着一支黑腹锦鸡的羽毛,他威风凛凛的站在道之文的侧面,手扶在剑柄之上,一脸傲气。
道虎是道之文的家仆,小时候,是道之文一手带大的,现在的身份虽然不是仆人,但是和普通的家仆不同,他从小学武,这次的陈蔡之战,虽然双方还在边境僵持,但已经不可能大打,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道之文通过权谋手段,把家仆送上了战场。
道之文看了看道虎的脸,便对他道:“虎娃,我们出了宛丘城,行了三个月,路途艰险,你看,我们还是要继续上洛呢,还是去西虢国?”
道虎不知道道之文问这话的意思,他也猜不出来,想了想,立刻道:“虎娃不知道,但是虎娃知道,大人去哪里,属下就去哪里,这三百人的车架就得去哪里?”
道之文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滑头,现在也学会打官腔了,哈哈!”
道虎看了看前后的车马随从,也哈哈的符合的笑了几声。道之文却又对道虎说:“听说你在铁荡山和蔡军对战了三天,靠了六百兵马,居然和两千蔡军,战平了,你说说,你是怎么打的?”
说到这里,道虎却笑了起来,道:“不瞒大人下问,以前在您府里当仆人的时候,看您的养的门客在讨论兵法,那时候,就暗自留心了,结果,后来,您安排属下前去报国,在铁荡山和蔡贼相持,说句心里话,全靠您的仁德和手下将士用命,最重要的是周围的地形,那是个易胡守难攻的地形,您去守的话,肯定比属下强!”
道之文哈哈一笑,骂了一声“竖子”,然后,他又对道虎道:“如今已经是三月了,你看看其他国家的官道,再看看我们的官道,真是不能比呀!”
道虎闻言,心里也是十分赞同,陈国的官道和其他国家相比,破烂不堪,有些路甚至是当地国人自己筹集资金修建的。
陈国的官道和其他国家的不同,他的修建和保持是自发性的,陈国是有很多的资源但都没有合理的开发利用。
道之文对道虎悻悻然道:“阿虎,你去问问前面的向导,我们如今到了什么地方了?”
道虎立刻叫停了马车,跑到前面去问向导,向导是一个中年人,叫做文采,是陈国北方人,在边境上游走,做点两头买卖(就是打擦边球,游走在两国边境之上的,走私点违禁品,做点国家不允许做的事。)他在前面给整个部队引路。
道虎跑到他的面前道:“文采,现在我们走到哪里了,”
文采看见是道虎,他知道此人的厉害,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立刻躬身向道虎行了一礼,道:“启禀总管大人,如今我们已经进入许国。”
道虎想了想道:“到了许国的什么地方?”多久可以到达郑国?
文采想了一下,道:“回总管的话,我们已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