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收工咯，回家咯，”正方形从传达室里拿起自己的书包，还拿起了江暄的递给她，“走，回家。”

“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江暄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往十四班那个方向跑去。

十四班果然亮着灯！

江暄气喘吁吁地跑上楼，一步一步往十四班教室走去。

黑夜里的校园幽静得可怕，十四班的讲台上开着一盏白炽灯，其他地方几乎也溶于黑暗。江暄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几乎每一步都能听见空荡的回音。

在窗户里，看见了一个趴在桌子上的人影。

那就是季臻！

江暄迅速推开门。门撞到墙上发出“砰”的巨响。季臻被惊醒，懵懵地回头一看。

“你怎么来了？”

季臻现在的脸色又黄又红，不知道红是发烧造成的还是趴桌造成的。

江暄走进教室，坐到他同桌的位置上把住他的胳膊。她从来没见过季臻如此憔悴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发烧了？”

“呃……是有点。”

“你这看上去不是有点啊，”江暄用冰凉的手摸了摸季臻额头，“已经很烫了。”

“你这么冷的手能测出啥啊。”

季臻话音刚落，江暄把刘海捋到一边，用额头靠向他的额头。

“啊喂……”

季臻感觉自己以肉体可感知的速度迅速发烫起来。

江暄微微起身，整个脸几乎快要贴在季臻脸上。

季臻大气不敢出。

江暄的嘴唇与季臻的只有直线几厘米的距离，季臻能清楚感受到江暄的呼吸。

这样貌似只会更烫吧……

季臻感觉到头愈发晕眩，恍惚之间，他甚至有一种自己也凑过去的冲动。

季臻还没有仔细琢磨出其中的感觉，江暄就移开了额头，认真地说：“还是很烫啊。”

“啊，呃，这……”

“你得去医院，”江暄的表情很严肃。

“现在这个点，医院门诊怕是都下班了。”季臻觉得有点麻烦，况且医保卡在老妈那里，自费让季臻觉得很浪费。

“挂急诊嘛，再不行，诊所看看，”江暄翻找着书包，“你有口罩吗？没有我给你一个。”

“可是……”

“听话，身体重要，”江暄的口气不容置疑，“我陪你去。”

江暄把季臻拖到了十二中附近的一个诊所，医生听完季臻描述的病情，给他开了些药，还开了两瓶水。

“不是吧，还要输液？！”季臻惊恐。

“最好是输一下，”老医生把开好的药递给后面的护士，“输三天。”

“听医生的话，”江暄又开始翻包，她拿出她的钱包准备掏钱。

“啊，那不用，我有。”季臻挡下江暄翻包的手。

诊所的灯光有些昏暗，季臻坐到输液区，看看自己手背上的针头，感慨到：“我上次输液好像是在小学。”

“那你身体素质是挺不错的，”江暄坐到他身边，“我高一的时候还输过液。”

“高一吗？因为啥啊？”

“肠胃炎，我一直有这毛病。”江暄长叹一口气，“你知道吗？我本来能上二中的，结果中考那天肠胃炎犯了。”

“二中？”季臻震惊了，“我靠，那很可惜啊。”

“对啊，我当时考完就哭了，”江暄回忆到，“我当时觉得很对不起我妈妈，和她一起哭。但是后来我妈就来安慰我，说没有关系的，只要高中好好读书，以后照样能上好大学。”

“这就是你一直年级前几的原因？”

“是啊，我想想怎么着我初中的基础也比你们好吧。”

“……嗯，其实我以前是七中的。”

“哟吼，七中也不错了，”江暄想了想，七中在x市普高里是top6的水平，“看不出来你以前还有这水准。”

“呃，其实是交钱进去的。”

“那你怎么出来啦？”

“唉，和别人打架呗，”季臻用左手薅薅头发，“这大概就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吧。”

“……你活该。”

狭小的输液室里坐着四个人，除了季臻和江暄，还有一个老人以及陪他的女儿。输液室左上角挂着一台老旧的闭路电视，上面播放着无聊的调解节目。

江暄从书包里拿出了书和作业，她看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