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臻回到包厢，一言不发地走到座位上去拿包和手机。

“都三把了你怎么才回来，”阿海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

“你们咋样了？”胡琛问。

“你们先吃，钱到时再摊，我先送她回家。”季臻埋着头，肉眼可见的双颊发烫。

“我靠，你们竟然和好了？”

“你个货有没有点志气啊！”

一时间，群情激愤。

“季臻你他妈真不够意思，竟然不加入我们单身狗联盟！”

“谁要加入你们这种联盟。”

季臻跨上包，大踏步往门口走去。

———

“你美术学得怎么样了？”

季臻与江暄走在学校附近的路上，本来季臻骑来了电瓶车，但他决定忘记这件事，和她多走走路。

“特别好！”季臻非常骄傲，“我跟你说，我几乎每次作业都是范画！”

“真的假的？”

“毫不夸张地说，我现在觉得一本不在话下！”

“噗，“江暄笑出声，”那你可要努力啦。”

江暄说话的腔调都温柔了不少，就像一个人妻一般，完全联想不到她平日的雷厉风行。

“陪我散散步吧，”江暄开口，“往江边走。”

离十二中说远不远的地方有一条穿过半个省的江流。

“那个……”季臻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晚了，你家里没关系吗？”

“没事的，我和我妈说了我去朋友家。”

江暄往季臻的那边靠，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季臻碰到了江暄的指尖，比他想象中要柔软一些。

他心脏跳得像要乱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面对喜欢这个词，”江暄迎着夜风若有所思，“就觉得它很珍贵，而我不配。”

“为什么？”季臻脱口而出，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啊，这个……那个……其实吧……”

但江暄似乎并没有在回避。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还是得和你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江暄挤出一个笑容。

“当时张锦贺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季臻小心翼翼，“他说是被精神不正常的老头……”

季臻不敢说下去。

“从结果上说，是这样的。”

江暄眨眨眼，牵上了季臻的手。

———

那年江暄还不到十一岁。

也许是父亲进监狱的原因，她明显表现出来比别的孩子成熟一些，比如不用大人管就能自己学习，见到长辈主动打招呼，同学有矛盾会去调解……但总的来说并没有脱离一个孩子的范畴。

那时移动互联网还不算很发达，孩子们还会在家楼下玩游戏，江暄也不例外，她隔三岔五就被张锦贺拉下楼打球疯跑，两个孩子的关系可以说非常好，两家人有时候甚至会互称亲家，然而这种亲密在江暄四升五的暑假被打破了。

江暄家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她和张锦贺在广场上和其他朋友打球，打完球回家，就要经过那一条长长的漆黑的路。

江暄忘记是什么时候发现张锦贺不见的，她站在路上四处环视也没看见他，便走进了一条平时不会走的巷道里。

巷道里完全没有路灯，比外面的路还要漆黑，江暄在居民楼的围栏里翻翻找找，完全没发现张锦贺的身影。

“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有双粗糙的手从后面拍了一下江暄的肩，江暄猛得一转头，看见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在狰狞地笑。

江暄认得那张脸，是家附近一个总是喜欢神神叨叨的老头，据说是五十多岁，但看起来像七十多岁。

他把小江暄以一个极其暴力的手法拖到角落捂住嘴，江暄动弹不得，手臂被坚硬的岩石划破，她反抗不了一个将近两百斤的中老年男子，连挣扎都挣扎不动。

江暄的白短裤上被沾染上血迹，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身上被抹上粘腻恶心的液体。江暄完全不知所措，她甚至那一刻都想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直到听见远处张锦贺爸爸大声呼唤她的名字，趁老头惊慌的档口，用尽全力喊出了声。

“救命——”

老头想逃，和张锦贺爸爸撞了个满怀，张锦贺爸爸将他擒住，张锦贺妈妈随后赶到报警，还给江母打了个电话，所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