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江暄趁着休息的日子拎着水果去探望了一下殷雪,她本来想叫李婷婷一起去的,但李婷婷不答应,她说,已经和她绝交了,不想再相互打扰;叫秦轩,秦轩觉得没这个必要,那没办法,只好江暄自己去了。
江暄在病房里见到殷雪,她看起来很憔悴,皮肤苍白,褪了一半颜色的头发和稻草一样乱七八糟,见到江暄,她露出了警惕的目光,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你怎么来了?”
“来探望你一下,”江暄把水果放下,指着门口说,“看到外面牌子上写的负责护士吗?那是我妈。”
殷雪有些狐疑:“所以你真的……只是来看我的吗?”
“不然呢?”江暄在旁边折起来的陪护床上坐下,“吃水果吗?我给你洗一点。”
“嗯……”
江暄见殷雪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带着一袋梨子走进卫生间,她递给殷雪一个,殷雪看着她,从袋子里塞给她一个,两人一人一个吃了起来。
“你为什么来看我?”殷雪有点小心翼翼。
“因为你的护士是我妈。”
“就是因为这个?”
“我亲眼看着你跳下来的,不能来看看你的恢复情况吗?”江暄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噶了岂不是就成我的心理阴影了?”
殷雪也跟着她勉强笑了两下。
“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殷雪说。
“嗯,”江暄点头,随后意识到不太对劲,“嗯?”
殷雪眼巴巴看着江暄:“嗯。”
“你爸妈没来过吗?”
“没有。”
“陆俞光呢?”
“更没有了。”
“他们一点都不关心你吗?”
殷雪苦笑:“我爸妈在和陆俞光家扯皮,要他家赔钱。”
“那肯定啊!”江暄不假思索。
“可是……”殷雪的神色看起来很复杂,好像有什么要说。
江暄一眼看穿了她:“你想说就说吧,不想说我不强求你。”
“不是……陆俞光的,”殷雪说的很含糊,江暄花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她说,孩子不是陆俞光的。
“那是谁的?”
殷雪看着江暄,眼神中透出求饶的神色。
“我现在不想说。”
江暄把手搭在殷雪肩上。
“没关系,我们加个qq好了,”江暄安慰她,“你想什么时候说,想不想和我说,都没关系的,如果你在学校里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都会尽力帮你。”
殷雪盯着江暄,她的眼眶红了,眼泪从脸上掉了下来。
“对、对不起……”
“嗯?”
江暄没有听清。
“对不起!!!”殷雪崩溃了,当着江暄的面大哭起来。
江暄有点懵,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把她的水杯拿来,但是她没有水杯,只有看起来用了很多次的矿泉水瓶。
“对不起……我不该用季臻做借口打林溪颜的……”殷雪咬牙切齿,“我、我当时就应该报上陆俞光的名字,让他身败名裂……”
虽然江暄觉得这个问题的重点不在于季臻,但她还是暂且顺着她的话茬:“为什么你要以季臻为借口呢?”
“我不知道他会和你在一起,”殷雪吸吸鼻子,“我用他的名字是因为我当时对他有点好感。”
“呃?”江暄露出黑人问号的表情,“什么?”
“现、现在没有感觉了,”殷雪摆手,“当时是因为,陆俞光要和我分手,我和他在学校里吵架,他伸手要打我,被路过的一个男生制止了。
“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季臻,本来也想过去追他,但是后来我查出来怀孕了……”
江暄一怔,原来传闻都是真的。
“我觉得我特别贱,我配不上季臻,”殷雪眼泪汪汪,“我的人生已经被陆俞光毁了。”
江暄陷入沉默。
“说起来也挺造化弄人的,我是从陆俞光嘴里知道季臻这个名字的,”殷雪露出玩味的笑,“因为那时候季臻在追林溪颜,陆俞光也想追林溪颜,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认识林溪颜。”
江暄皱起了眉头:“林溪颜……很受欢迎吗?”
“当然,好几个班的男生都觉得林溪颜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所以我其实有点看她不爽。”
“好吧……”
江暄捕捉到了一丝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