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游离之际,酒杯落地,兰檐初惊醒,他扶着宁元洲坐下,道:“你醉了。”
宁元洲没醉,他清醒的很,多年来也就此时最清醒。
他又自顾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檐初,在这太平盛世,我这将军当得也忒没意思了,不如,我也辞了,你再帮我谋个职位?”
“说什么浑话,你操练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学我。”
兰檐初不自觉又拿出了教书先生那一套,把宁元洲教训一番。
想起宁元洲来此地的目的,开口问:“你这次来是为了何事?”
兰檐初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醉了,企图在他还能开口说话之前问出点什么。
宁元洲半晌没有说话,眼睁睁的也没有睡过去,兰檐初一急,倒满一碗水给他灌了下去。
“你,你干什么?”
宁元洲喝完那碗水忽而一激灵,身体坐得直直的,瞅着兰檐初。
“你先别睡,把我刚问你的事交代清楚。”
“你何时这么关心我的事了。”宁元洲像个讨了糖的孩子,笑的一脸单纯。
“快说!”
“去年,圣上新册封了五皇子为太子。”
五皇子也是皇后所出,册封他为太子是理所应当的事,兰檐初想不到有何不妥之处,急追问,“所以呢?”
宁元洲不急不缓道:“你可知,当今哪位妃子最受宠?”
兰檐初离京多年,早就不关心这些事了,自然是不知道的。
“当今皇上最喜爱的是萧贵妃,她育有一子,年纪才华与五皇子相当,他本来是最有可能与五皇子竞争太子之位的。”
“可萧贵妃出身低微,输就输在了这里,近年来皇后娘娘收到风声,在萧贵妃身后有一股势力,一直在默默给她输送钱财,供她豢养私兵。”
豢养私兵可是重罪,眼下皇帝封了五皇子为太子,对萧贵妃心生愧疚,自是容不得旁人说她一句不好,因此皇后娘娘派宁元洲来收集证据,以供他日之需。
兰檐初听罢眉色锁紧,这是一场有关皇权的斗争,无论是谁牵扯其中都很难抽身出来,那椒颂……
“你那线人可靠吗?”
宁元洲以为这话是在关心自己,笑道:“你放心,我识人辨心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她在三年前就投靠了我,做事谨慎,从不出错。”
“她既然这么好,你就不要辜负了别人的信任,至于宫里那些事就不要牵扯到她了。”
“兰檐初,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怎么感觉你说的都是在为我的线人考虑。”
宁元洲此时已经脸色如常,酒意褪去,不好再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