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梅想想倒也是哦,唯一能挨她打的就是她小叔,她还打不过。
围观的左邻右舍不少,现在已经上工了,家里没出工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奇怪的是,闹到现在,一个大队干部也没来,连个生产队长也没出现。
看热闹的小孩一脸的兴奋,今天是不是会比过年“扭湖船”还要好玩呢?只是到现在还没打起来,有点不够精彩啊。怪着急人的。围着的东家奶奶西家爹爹(里下河地区爷爷被喊着爹爹),两边都劝,隐隐的到有点帮着老太太的意思。
“二松,不要撞来撞去的,当心把你妈撞倒了。”
“都是一家人,长辈在这,都停下来不要闹了,听听长辈怎么说的。”
……
秦海洲听着,只感觉这话风有点不对啊。这是我家三间大瓦房的砖啊,莫名其妙地飞了,还不能要,不能问了?
娘的,这一帮子住着土坯房子茅草屋,妒忌,绝对是妒忌,怪不得几万块砖搬得无声无息的,就是不知道老太太从哪调来的兵,一夜之间把几万块砖搬得干干净净的。
都怪我,姐姐和老妈抢麦收,累得晕头晕脑的,自己怎么也睡得跟头猪似的?只是,我家的三间大瓦房就这样飞了?就算我答应,舅舅、外公也不能答应啊。就算全世界都答应,估计老娘还不得晕过去个十次八次的?
秦东洲感觉按照老太太的一贯作风,加上他老子的既往表现(当初分家的时候,他老子豪气万丈,大言不惭地说,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秦东洲估计他老子当时是迫于老太太的淫威,又想安慰自己老婆,只得拿出一副战天斗地的样子来。唉,不管是当老子还是当儿子,都不容易啊。)
“妈,你们房子不是够住的吗,这个砖不能先给我们吗?”秦东洲一听,得,完蛋了,明明是自己的砖,到了他老子的嘴里倒反变得可怜巴巴的,好像跟他娘借砖头似的。
老太太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干净利索:“不能。这个砖头给如海盖房子了。你弟说了亲事,亲家要砖瓦房。”
“如海结婚是大事,你这当哥的必须支持。你把春兰带进屋先歇着,你们再苦两年,不是什么都有了吗?你弟不结婚能行吗?这个手尾没了,我能放下心来吗?”
“……”秦如松讷讷地有点说不出话来了,老太太对这个二儿子的把握还是很精到的。
算了,算了,看来老子是决计指望不上了。
看看四个既打不过也不能打的对手,看看双眼有点翻白迹象的老妈,再看看快气疯了的老姐,秦东洲直往河边冲去,边跑边喊:
“奶,我是你的三孙子,要我还是要砖头,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