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哭泣起来,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以前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今晚,无清睡在隔壁。
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在哭。
男人嘛,总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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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去了店里,从隔壁叫了早餐。
吃的时候,无清突然说:“我还是回观里吧,师父要是用法术找我,会耗费很多精气的。”
直觉告诉我,昨晚他听到我的哭声了。
我没多说什么,直接点点头,“嗯。”
晚上,带着儿子的女人来了。
女人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转交给你丈夫?”我问道。
“我写的字,他看不见的……所以,麻烦你帮我抄一份,再给他。”女人态度诚恳,没化妆的面容白净,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一定很漂亮。
我从柜台后拿出纸和笔,认真地誊抄了一遍。
信很长,足足六张纸。
我抄了一个多小时才抄完。
女人仔细看了三遍,才放心。
“要不要我替你打个电话给他?”我问道。
“好好。”女人连声答应。
响了四声,才接通。
“喂,请问是不是王卓浩先生?”
“我是。”
我特意开了扩音,好让她们母子也听听。
“是爸爸的声音!”小男孩激动起来。
但是电话那头的男人听不见。
“……嗯……我也不知道从何讲起……”我刚才居然没有事先想好措辞,真疏忽。
王卓浩的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吼道:“我知道了!经常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又不说话的人,是你!对吧?”
“我……”
看来,女人经常给她丈夫打电话,但他听不见。
王卓浩没有给我解释的时间,继续吼着:“好玩吗?信不信我报警?你再打过来试试!”
“是你老婆和儿子打的……”
王卓浩一听,更加愤怒了,几乎是歇斯底里,“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黑心?开死人的玩笑,好玩吗?好玩吗我问你?”
我想起女人信中的话,便问道:“南头村杜鹃花开了吗?禅城的糖水铺关门了吗?”
王卓浩愣了好一会,才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待他情绪稳定下来,我才说道:“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我在你家后面那条街,明泉路44号,惠民杂货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