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胜过千军万马,无论之前董玉麟等人多么气势汹汹,顿时张口结舌。
诗意简单明了,充满悲愤的反诘,这是被压迫的反抗,绝境下的呐喊!
完全不用做任何辩解,胜过千言万语。
关键时刻,董玉麟周围的学子都悄悄退到后面去了。
董玉麟环顾四周,眼中露出一丝不甘,含恨看着宁樾:“老夫子,宁樾擅自在圣贤书上注释,目无圣贤,胆大妄为,还请老夫子明察将此子赶出学宫,以正风纪。”
“哦…”
程昱老夫子大是惊讶:“宁樾,此话当真?”
在这个儒道为尊的世界,儒学就是至理名言,金科玉律,别说擅自注释就是随意歪曲都是大罪。
有资格对圣贤书注释的只有亚圣世家和半圣以上。
宁樾就把刚才自己注名的那竹简递过去,随说是自己在一本书看过这段话出处,是孔门弟子公赤西,一时鲁莽才注改,并无不敬之处。
程昱老夫子接过竹简,念道:“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念了两遍,愕然问道:“这句话的出处是公赤西?”
疑惑地转头看向其他几位夫子,几人都摇头不知。
董玉麟见状,知道老夫子也不知道,顿时又燃起了希望,周围本已退到后面的学子们也都重新聚拢过来。
程昱老夫子沉吟不定,以他的学识竟也无法判断宁樾说的是否正确,毕竟孔门弟子三千,有名的不过几十,大多籍籍无名。
后世都是把所有弟子的言论整理在一起,统一为圣人言论。
老夫子虽然为宁樾做出县诗高兴,但闻听他擅自在圣贤书籍注名,当众也不敢维护。
看到夫子也犹疑不定,围观的学子顿时又窃窃私语起来,不用说董玉麟为首的几个人更是得意洋洋,等着看宁樾笑话。
忽然老夫子抬头扫视人群,威严的一扫之下,人人都安静下来。
“宁樾擅自在圣贤书上注名,是否对圣贤不敬,本夫子自会查明此事,你等切勿聒噪,各自散去吧。”
周围学子闻听,方才散去。
董玉麟等人以为稳操胜券,得意洋洋扬长而去。
程昱老夫子和几位先生议论了几句,招手面前出现十匹大马拉的车驾,施展才气一阵狂风而去。
半个时辰后,大马车到了县学宫,学正冯延年拿着竹简,反复吟诵着那段话,也是一脸茫然。
“公赤西…孔门弟子中有这人吗?”
程昱老夫子摆摆手:“老夫才疏学浅,正想向学正大人求教。”
冯延年苦思良久,摇摇头:“看来只有请圣谕了。”
举人毕竟所知有限,但冯延年是进士,连他也不知道,看来这个难题只有向泰山圣殿求教了。
随即桌案上摆上香,焚香,净手,恭恭敬敬朝着上空一礼。
“学生冯延年恭请圣谕。”
同时脑中默念刚才那段话,过了一息,只见空中飘下来一张纸笺,落在案上,上面赫然写着公赤西。
两人再拜,起身后不约而同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此子妖孽!
“老夫子,这孩子太妖孽了,我看比景国神童寇世勋也差不了多少,将来成就必不会小,此乃我豆巴县之福也。”
“嘿嘿,学正大人说错了,这是我石鼓学宫福荫深厚,人杰地灵,可和贵学宫没关系吧。”
“这……。”
冯延年看着摇头晃脑得意的老夫子,心里恨的牙痒痒,当初他也想抢宁樾,被程昱老夫子抢了先,现在也只能看着老头嘚瑟。
程昱老夫子也未告诉冯延年宁樾刚作出了出县诗,老头得藏着掖着,这是属于石鼓学宫的荣耀。
此事有了了断,程昱老夫子回到石鼓学宫,晒书会尚未结束,学子们都在槐林下。
众弟子看到程昱老夫子表情也猜到此事有了答案,都迫不及待地围过来。
其实众人心里对那段话是否出自公赤西并未那么在意,只是盼着宁樾出错受罚。
这就是人性的东西,嫉妒是世间最丑陋的东西,能让一个善良的人面目全非。
“宁樾,你既然知道这段话出自公赤西,可记得是何本书籍所记载?”
程昱老夫子面色凝重,正色问道。
宁樾哪里知道,他不过是想起那一世的回忆,零星记起在哪里看过,具体早已忘记了。
众目睽睽之下,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