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再圆满不过。”
可我是女皇,我没能享受这些。我有的只是为了守护这千千万万的家庭,守护这千千万万的幸福,一往无前,义不容辞。
穆谌凑在我耳边,吹着气问道:“以后有我了呢?”
我虽看不见他,却也感受到他的笑意。我笑着推他一把,自然是没有推动,变成手按在他胸膛上,欲擒故纵地暧昧牵扯。
他一低头,顺势吻下来。他鼻尖微凉,戳得我忍不住笑,连忙又躲开他。
我只顾和他玩闹,不注意东方的天光。直到听得一声金鸡报晓,我讶然回头,为掩饰尴尬,呵呵笑道:“这荒山野岭谁家养鸡啊?”
穆谌瞬间忘了方才的温存,认真道:“大约是野鸡。”
艾华在后面喊我们,我们顿时如相斥的磁铁一般弹开。我一尴尬就抬手拂鬓发,这会儿拂了拂鬓发:“好,这就来。”
这一路来,我和穆谌不在艾华面前表现得过于亲昵。一来习惯庄重,二来也是最为重要的,艾华苦苦思念先皇,我们在他面前秀恩爱?那是多缺德的一件事。
闲来无事,我却对艾华和先皇的故事倍感兴趣,央着艾华告诉我一二。艾华对我露出一个父爱般的慈祥微笑,激得我浑身一颤,连连退了好几步。
艾华招招手让我过去,他很乐意分享他和先皇之间的故事。
黎鸿与艾华的相遇,在一个夭桃盛开的时节。桃林有酒家,黎鸿那一天便是在酒楼中独饮。
当时黎鸿有追求者,叫做疏岚,生得风流倜傥,又会甜言蜜语,而且还是东泽人氏。黎鸿孤苦无依,他乡遇故知,性格也合得来,因而认真踌躇是否接受这个人。
她独坐窗边,发上横簪一支兰木钗。举杯品酒,脸衬桃花,清新而俏丽。艾华正巧趴在窗外桃树上吹笛,偶一回头,惊为天人,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他擦亮了眼睛仔细看,恍惚间以为桃花成了精。暖风熏熏,捎来馥郁酒香,艾华痴望美人醉态,不觉沉醉。
偏偏这时出现了些煞风景的插曲。几个地痞流氓见到黎鸿美色,起了歹心,摇摇摆摆地走到她对面。为首的一个袒胸露肚,满脸油腻的涎笑,一条胖腿跨上长椅,凹了个造型:“嘿,美人儿,自己喝酒不会太寂寞?让哥哥陪你喝两盅~”
黎鸿正举杯往嘴里送,见了这帮歹徒,动作一滞。她思索着如何不弄脏手,还能将他们打趴下。
可是艾华见她不动,以为她在害怕。路遇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更何况是绝色美人路遇不平。
艾华低调地掏出一枚飞镖,哈两口气擦亮了,倚在桃树枝上一甩手腕,一道寒光凛凛飞出,那头流氓头子捂着手掌大叫起来。
艾华的飞镖稳准狠,硬生生贯穿那流氓头子肥厚的手掌,霎时间血流满地。
黎鸿一怔,知道有人相助,淡定地回头一望。艾华早手边摘了朵桃花,坐在树上风姿潇洒,隔着纷纷扬扬的桃花雨,对她眨眼放电。
艾华满心期待后续如同话本传奇中的发展,美人又惊又喜地跑来道谢,由此开启一段荡气回肠的恋情。
然而黎鸿并不吃这一套,她在流氓头子杀猪般的惨叫声中,淡定地起身结账,走出酒楼。
艾华一愣,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遂跳下树去,拦在她面前道:“姑娘,你就这么走了?”
黎鸿挺直腰板,对他露出春风般的笑容:“多谢。”
“就这样?”艾华一双清澈的眼中充满困惑与不甘,“你不应该用点实际行动表达对我的感谢吗?”
见鬼了,刚赶走一波现在又来一个更奇怪的。黎鸿在心里翻翻白眼,抬步继续往前走。
艾华今天就要作一张狗皮膏药,紧紧跟着她。黎鸿终于忍耐到极限,回身斥道:“你想跟我到什么时候!”
“呃,不是,”他索性绕到她前头,“你这么花容月貌,一个人走太危险,让我护送你一段怎么样?”
“心领了。”黎鸿面无表情地说罢,绕过他继续走。
在黎鸿面前倒退着走,极力劝说让他护送,居然也差不多纠缠到家门口。黎鸿看也不看一眼,他却自己没留神脚下,被一条拱起的树根一绊,摔在草地上,摸着头说“好痛”。
这下清净了,黎鸿自顾自地往前走,取出钥匙打开门,却听那人在后面跳脚着喊:“我叫艾华,你叫什么名字?!”
会理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