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盛了一碗。
这折腾到半夜,大家着实有些饿,连白奴也不挑。
他们一边坐在一起喝汤,一边听农夫讲过往。
作为一个农民,农夫的祖祖辈辈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不过多思考。
农民的一生,几乎都指着老天爷,指着收成,平凡而单调。
但这不过多奢望的人生,也不一定有好,时有天灾,时有病痛。
农夫的爹娘就是因为病痛走的,只因太过劳碌,死得早,从那以后,他就一个人生活。
那时,他只有九岁多。
因是这片江边的土不肥,江里的鱼也不多,所以,附近并无旁人居住。
他还记得,有一天,他去地里收薯,遇到一条毒蛇,是一条黑红相间的毒蛇,盘在他的土里头,那蛇抬着头,吐着蛇信,他知道那蛇有毒,转身想走。
谁知,那毒蛇竟不饶他,追着他的脚,就想朝他腿肚子咬上一口。
这个时候,平地刮起一阵风,这风只管卷农夫,把他带到天上,当时,农夫害怕极了,可谁能想,风并没有伤害他,反把他平安的送回了家。
农夫当时虽小,却也知风是好意救他,便跟风道谢,但没有人回答。
就这样,他算是跟这风结识了。
每一次江边刮风,他都以为是它,他跟它说话,它从不回他。
一直到农夫长大,进入中年,风还是没有对他说过话,但陆续有好几次,在他有危险时,风救了他。
听农夫说完,丁晚来几人默不作声,各想各的。
只共同有一个疑问,这风,只是风吗?
叨扰了农夫一阵后,丁晚来几人离开。
离去前,白奴回头看了一眼。
她打心里觉得这个农夫活得苦,背朝黄土,孤苦一生。
“好歹喝过他一碗汤,要不然,我们帮他找个媳妇儿吧?”
流萤几人转身看她,想了想,轻轻点头。
这时,农夫已洗完碗,忽想起,他先前是不是看到几个死人了?
等他提着油灯,到之前被风吹到的地方去看,地上却只有被压倒的草。
流萤跟白奴分了两次,把四具尸体和文四宝、丁晚来带过江。
此际,陈家的人已经找到其中一伙追杀文四宝的杀手。
陈婉玉虽是个商人,但并非没有手段,几下便审出,这些人是为何跟另一帮人动手,又因何杀人灭口。
丁晚来听了,有些惊讶。
“抢尸体?!”
陈婉玉点头。
“两帮人都是冲着宴风楼的四具尸体来的,因雇他们的人要求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他们才会把看到他们的人灭口,至于,雇主要这四具尸体做什么,他们并不清楚。”
丁晚来皱起眉,想了一阵。
忽有些想通……
很大的可能,是那风发现两伙人要抢这四具尸体,因此,把四具尸体给卷走。
只是,仍说不清,那风为什么要管这么多?
无人知,风在想些什么。
“姨母,是谁雇的他们,可问出来了?”
陈婉玉看着丁晚来摇头。
“那人戴了面巾,他们未见其长相,还有就是,做这行的,他们向来认钱不认人,只有钱货两清一条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