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李策则坐在它肚子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周围人听着，吃惊不已，面面相觑，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就像骗人的故事。李父多少有些准备，但此刻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说：“没事就好，万幸万幸。”

过了些日子，来了个自称牧真人的骑牛道童。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说是青紫山人派来和李策作伴的。

李家老爷听了，觉得很稀奇，便问他有什么神通，又如何证明自己。

牧真人有一种特殊的本事，是会看皮影戏。他这个看，不是端着个小板凳在戏台子低下看着，而是他去观摩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仪表姿态，渐渐的，他就能在脑海中描摹出一个大概的如同剪影般的东西。根据这个剪影，牧真人就大概能猜出这人接下里会遭遇什么。这不同于青紫山人的预知，天道遵循规律，预知出来的基本是套用过去的历史模型。而牧真人则是非常直接，能看到眼下所做的事情造成的影响，比如一人学习剑术，那他的剪影手中就会拿着一把利剑；比如一人选择出家，那他的头顶就会多一顶斋帽。

这是凡人修炼的一种方向，沿着巫医占卜的方向，寻常在路边看到的算命先生、厉害些的风水先生、以及观天象，转国运的国师等，都是这条路子。巫医占卜最看重的，一是天分、二看机遇、三看教导。

牧真人的确是有天分的，自小时候看了一场戏，对此极其感兴趣之后，他的脑海里就有了自己的色谱。牧真人将其称百色脸谱，凭借这招，他闻名乡里，这奇特之术吸引了青紫山人。

恰时青紫山人刚刚离开李府没几个月，他遇到这天生奇才，内心感到稀奇，便将其携带在身边，开始教导他自己所知晓的知识和护身的技巧，并且指导他合理使用预知的能力。

过了几年的时候，边境传来战事的消息。

青紫山人便携带着牧真人到了一羽国边境，恰此时，年龄才七岁多的牧真人见识到了堆积如山般的黑云杀气和高耸入云端的防护城墙。

接着，牧真人又看到了后方兵家抬出无数个铁棺材，打开后，一个个活死人模样的东西扭动着出来，身材魁梧的将士们从那些扭动的肉体中掏出一把把神兵利器……

百家纷争，场面残酷，血从城墙上厚重的流下来，又在地面形成厚重的一场，将肉眼可以的绝大部分光景染成了黑紫的，空气中飘荡着金汁、血液、金属和各类奇异配方混合起来的古怪味道。那味道令人上头，令人晕头转向，头胀眼花，最终整个人变得郁躁无比，渴望着一斩为快的爽感，这就是战场煞气所凝结成的死气，就像病毒一样感染每一个人，只有感受到生命的流失才能微微缓解……

牧真人心中大惊，身体本能的开始颤抖，心中被深深的种下避战的念头。

青紫山人带他回去后，牧真人修行更加刻苦，这些青紫山人都看在眼里，只是心生喜悦。师父能做的，只是带着徒弟去见识，在有不好的苗头时候，及时加以阻止，但徒弟萌发了什么样的志向，他并不干涉许多。

许多年后，贵为国师的牧真人会想起师父青紫山人对那个在战场边缘瑟瑟发抖的自己所说的话：“站在战场最边缘，迟早有一日会被卷入战争。只有在战争中的人，才能结束战争。”

青紫山人随手掀开道袍，将牧真人笼罩在自己的衣襟下，随即化作一阵清风，一阵云中雾气产生，裹挟着两人消失在天际，回到青紫山人的住处，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门口了，寻常百姓也有，富贵人家也有，都是过来问战事情况的。

按理说，青紫山人住处靠南，这些来的百姓人家也主要在一羽国东岸，战事对其影响有，但不至于如此关注。

青紫山人看到乡里乡亲急切的模样，先是安抚众人，心中想到：“近些年确实不太平，朝堂搜寻天命人变得愈发急切，看战场上，天命人的去处也是糟糕无比。另一方面，那西域出现的真武将，也是棘手无比。最关系到民生的气候天象，这里也并没有异象，所以大家是来问我什么的呢......赋税吗？”

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兽潮。

兽潮在一羽国东南部每年都会发生，是规模较大的兽群迁徙，这时候周围的群众往往会找到地方的神通人物，让兽群避开人群村庄。但这时候，山野丛林中的一些奇珍异兽也会跑出来，有心人就会趁机获利。但是那都是个人的事，再去动用大笔金钱去“请神”，往往不会发生。

一位地位崇高的乡老说道：“这些天，周围发生了一些异状，虎豹熊罴都怕跑出来，这些靠着些乡丁还能防着，结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