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待在漱玉宫没走,本就是在等梅贵妃回来。
现下见着人,她礼貌地道过别,便准备和大长公主回府去。
大长公主牵着汀汀,慢慢往宫外走。
路过长长的宫道,奶团子莫名想起第一次见到桓烈的场景。
当时也是在这里,桓烈被六皇子几个摁住欺凌,浑身是伤,如今却是看不出一丝一毫落魄的模样了。
汀汀有些美滋滋的。
都是她把阿烈哥哥养得好,养的高高壮壮。
自觉居功甚伟的奶团子走路都硬气了起来。
青鸾忍着笑,将昂首阔步的汀汀抱到车上。
回到大长公主府。
这几天大起大落,折腾得大长公主也是筋疲力竭。
将汀汀送回梨花苑塞到望眼欲穿的曲蓁蓁手上后,她摆摆手,回寿康堂歇着去了。
徒留母女两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两人抱头嚎了起来,其中曲蓁蓁的声音尤为突出,吓得左脚刚踏进门槛的乔铮打了个激灵。
“不是,你们在哭什么?”乔铮神经一如既往地粗,不解地看向母女俩,成功收到两双白眼。
他哭笑不得地坐过去,捞起汀汀放到腿上:“瞧瞧这小脸,瘦了都。”
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但架不住汀汀爱听,杏眼儿瞬间就弯了起来。
夫妻二人搂着奶团子好一顿揉搓,临近晚膳时分才将人放过。
汀汀顶着一头乱发,又钻去了秋水阁。
秋水阁中,季如鸢坐在回廊下,正在向碧心打听:“怎么样?有没有说汀汀什么时候回来?”
碧心刚想张口,就看见奶团子冲她嘟起嘴,使劲“嘘”了两声。
“啊,没有,没问到。”碧心低着头,死死抿住嘴巴。
汀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地扑到季如鸢身上:“鸢姐姐!”
季如鸢先是一惊,随后大喜:“好你个臭团子,故意吓我!”
她一把揪住好几天没揪过的小脸蛋,等了半天,说了句和乔铮一模一样的话:“怎么感觉瘦了?”
季如鸢拉过汀汀,正面反面打量几遍,确信道:“真是瘦了。”
奶团子喜不自胜。
爹爹说话喜欢掺水,鸢姐姐肯定不会骗她。
不同于她的高兴,季如鸢一脸的怏怏不乐。
没有软肉捏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明天开始,我盯着你吃饭。”季如鸢志在必得。
汀汀蹬蹬后退:“我,我去门口接哥哥他们!”
鸢姐姐比爹爹娘亲还可怕!
她撒丫子狂奔,很快就跑没影了。
季如鸢一个人在后头笑得前仰后合。
经过此事,大长公主对宫学已经产生了戒备之心。
她和庆帝商议过后,将汀汀从宫学送去了族学,每日和季如鸢一块上下学,课业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一个月后。
西戎使臣进京。
直言要接回质子桓烈。
庆帝当朝允准,还赐下不少宝物。
在庆帝眼中,西戎局势混乱,不如将桓烈送回西戎,将这一池浑水搅动得更乱一些。
是以西戎使者并未废多少口舌,他便很大度地放了人。
对此,反应最激烈的当属汀汀。
桓烈走的那天,她偷偷躲在行礼车中,被一同带出了京。
直到经过第一个驿站,一行人下车修整,桓烈才发现卷缩在箱子中的她。
桓烈一个眼神,狼卫们立即心领神会地四散开去,警戒四周。
现场只留下揉着眼睛坐起来的奶团子,和极力压抑怒气的桓烈。
“阿烈哥哥……”汀汀眼角通红,突然倾身抱住了桓烈。
天大的气此刻也只能化作无奈。
桓烈托着她从车上下来。
“躲在里面不闷吗?”
“不闷,”汀汀摇摇头,待看见桓烈的脸色,又怂怂道,“就一点点闷。”
桓烈拿她无可奈何。
小小一只团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你相信我,我一定回来。”这句话桓烈临行前和她保证了千百遍。
汀汀低下头,吸溜鼻涕:“万一你不记得汀汀了呢?”
她好不容易才抱上大腿,大腿就要跑了。
桓烈蹲下身,认真道:“如果我没有回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