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云秀拿出了一只竹笛，放在唇边，低低地吹了起来——

“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注1）

风怜雪认得曲调，是民间送灵的挽歌《薤露》，无人记得歌者的名姓。

村民们听不到呜咽的笛声，但银杏村的百姓会记得段衡的付出。

风怜雪看着水镜里的段衡，猛然发现段衡的手里也握着一支笛子，与云秀手里的笛子几乎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段衡的穗子上多了一颗念珠。

念珠里的玉兰花尚在徐徐散发灵力，护佑着尸身。

一曲吹完，周俊终于把段衡僵硬的手指摆放到胸前，屋中的烛火摇曳不停。

直到周俊将竹笛放回段衡手心，烛火才继续燃烧。

……

云秀关了水镜，风怜雪快速地摸了一遍脸，确定眼泪都擦干净了。

“你方才想许什么愿？”

云秀收了笛子，眉宇里看不出一丝哀伤，仿佛刚才并不是在送别故人，只是兴之所至，随口吹奏。

风怜雪有很多问题想问，最终发现那样只会让师父再次沉入生离死别的回忆里。

不好。

即便段师父再好，也不能让云秀师父皱眉。

“我希望师父以后吹点开心的曲子，而我每次都能听到。”

风怜雪抱住了云秀师父。

因为，云秀师父眼眶越来越红，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