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
“噢!……”望斌嘴巴噎住了,舌尖在口腔里面舒展了一圈,似乎才如梦方醒,“蓉!怎么说来就来了,也不预先打个招呼!”
“你还怪我呀!真是个没良心的——”海棠捣了男人一拳,“这么久了也不过去看我一下,所以今天特意跑来,看你都在干啥子,是不是嘴巴抺了蜜,口是心非!”
望斌呵呵笑了,说:“骗谁都不敢骗老婆呀!老婆是什么人呀?明察秋毫着呢!”
末了,他又说:“今天是个甚么日子啥?我好像看见仙女下凡了!”说着,又嘿嘿笑起来。
海棠今天拾掇的确实养眼:玫瑰红的t恤,在胸前还绾了高高的一个结,更衬托出饱满的乳房;紧绷绷的牛仔裙包裹着浑圆的臀部,黑色的蕾边丝袜使双腿看起来愈发性感……
“看么子啥!都看了这么些年了,还没看够呀!”海棠娇嗔道。
她的脸色绯红,额头上汗涔涔的,额前的几绺刘海也耷拉在脸颊上。
望斌不说话,挽了女人的手便往前走,很快就拐进了路旁一条幽僻的小巷。海棠忽然叉着一只手,一下伸到男人的裤兜里,满满当当地捉住那个灼热的物件。望斌心里摇晃了一下,一股热气从裤裆里升腾起来,氤氤氲氲的。
两人很快租好了房子,这房子毗邻郊野,面向绿油油的稻田,轻风拂过,万千重稻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静谧中,又有一两声蛙鸣传入耳鼓。这遥远的天籁呀!总是叫人不能自己。望斌抱紧了女人柔软的身子,就像埋进了无边无际,充满生气的稻香中。这温暖的稻香总是洗尽铅华,给人销魂蚀骨的惬意,让人稍安勿躁,忘却一切尘世的烦恼。
夜,万籁俱寂,远近黑魆魆的一片。灰暗的天幕上几颗孤星闪烁,远远的巷道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不知名的夏虫在墙根下浅吟低唱。傍晚时分刚下过一场疾雨,空气中满是湿润的泥土味道,这是个多么宁静而诱人的夏夜呵!工业区沉沉地睡了,连街头的路灯都闪耀着昏黄而柔和的光,一切都如此地闲适!一切都如此的美妙,简直天造地设!
望斌搂着妻子的身体睡得很香很沉,他好像从来没有如此安适过。他感觉妻子的身子像一团白面,细腻而柔软,抻起来满是张力。甚至,他还做了一个情愫颇好的梦。梦中,他又回到电台上班了。采访车在山区公路上驰骋,到处花红柳绿,蓝莹莹的天、碧绒绒的水,红瓦白墙的房舍……如诗如画呀!晚上,一行人夜宿在山区小镇的招待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夜鸟在林间扑愣愣飞起,魑魅魍魉一般。这时候,住在隔壁房间的于姐——那个电视台漂亮的美女主播,忽然惴惴不安地敲开了他的房门,小鸟依人般扎进了他的怀里。他茫然不知所措,只听得自己咕咚咕咚的心跳……
忽然,他感觉肩胛生痛。原来,海棠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正惊恐成分地推搡着他。
“睡得真沉,像猪一样……!”海棠嘀咕道。
接着,他就听到楼道里乱纷纷的脚步声,拖沓无章。灯光一下子全亮了,就像点亮了黑暗之山。到处传来咒骂声和小孩子的哭声,间或,还有一些撕打声。手电筒的光束明晃晃地,就像一盏盏照亮幽谷的探照灯,叫人眼花缭乱,头皮发麻。两个人赶快穿好了衣服,突然,房门被擂得嘭嘭响,山摇地动一般。旋即,炸雷般的吼声又响起来。
“开门!开门!快开门!查暂住证了!”
“奶奶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到哪里去找暂住证呐!”望斌心里头一阵激灵。那年月,办个暂住证要几百块呢!而且关内关外不一致,各个镇区也不一致。有时,在一个街道范围内都有好几个版本,初来咋到的外乡人谁愿意掏那个冤枉钱呢?即便能掏,也是应接不暇!唯一的方法便只有躲,躲得过初一便是十五,要是万一被抓了,只能埋怨自己命贱。
房门被擂得摇摇欲坠,几乎要坍塌下来。望斌彷徨了一阵,最后还是开了门。刹时,几个全副武装的治安仔马上冲了进来。
“磨蹭什么?是不是想躲呀?冇门!”一个治安小头目吼道,“对付你们这些人,有的是办法,赶快到外面集合!”几个治安仔凶神恶煞地把夫妻俩推搡出去了。
夜色模糊,明明灭灭的灯盏,像野地里飘忽不定的磷火,鬼魅一般闪烁。几个人正行走间,楼顶上忽然“咚”地跌下一件重物,像一团石块包裹着的旧棉絮,在望斌的右前方爆响,刹那间弹跳了几下。
“哇!不好了,有人跳楼了!”旁边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大叫。
望斌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