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祖铭一行人到二房所在的清风院时,林榆正在向林祖钧诉苦,说昨夜被当众为难的事。
林祖钧正要说给她出气,便见林祖铭带着林宗清来了,就连素不爱来二房的安阳郡主也跟过来了。
林祖铭在场,林祖钧再是不快,也要装出几分笑意出来。
“大哥大嫂今日怎么过来了?”
林祖铭斜他一眼,冷笑一声:“怎么?如今我竟是连来你这儿的资格都没有了?”
林祖铭向来是一派和颜悦色,乍一冷脸起来,哪怕是林祖钧,也是打心里发怵的。
从方椅上站起来,连连赔笑:“大哥哪里的话,我这不是问问么。”
将人请到上座后,二房一屋子人都规规矩矩给林祖铭夫妇俩请安。
二房一家人本来正在幸灾乐祸,林祖铭一来,一屋子人瞬间安安静静,鸦雀无声。
林祖铭坐在上首,眯着眼环视一圈,冷笑道:“方才在门口听见里面一片欢笑声,怎么本侯一来,就都不说了?”
林祖铭是上过战场的武将,哪怕年老,眼神也极具压迫性,周身肃杀之气一外放,将一屋子人看上一眼,任谁都不敢放肆。
林祖钧还算是比较镇定的一个,解释道:“不过是榆儿说些笑话,逗大家笑一笑。”
“哦?”林祖铭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什么笑话,说来我听听,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笑。”
无人敢应他的话,就这么沉默了一阵,他将视线移到林榆身上:“榆姐儿,你过来。”
被单独点名,饶是林榆,也是心虚的。
看了眼林祖钧,对方示意她过去,她只好抿唇,走到林祖铭跟前站着。
“大伯公。”她从小就怕林祖铭,故而喊人的声音都是细声细气的,跟平日里跋扈的模样全然不符。
“嗯。”林祖铭盯着她,直接开门见山:“我问你,昨日你可是推了棉棉下水,还拒绝道歉?”
他看着林榆,没有笑容,压迫性十足。
在林祖铭来之前, 林祖钧打定主意地认为以林宗清的性格,不会把这件事闹大,让林榆放宽心,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林榆信了他,以为这件事真就这么过去了,哪想刚放下心,林祖铭就带着林宗清一起过来了。
林榆慌乱中偷偷看向自己的父亲林宗海,后者只好看向林祖铭。
林祖铭还算淡定,眼神示意她不要怕,林榆勉强放下心来,却仍旧低头不敢看着林祖铭答道:“回伯公,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完,心里不顺,又嘀咕了句:“谁让她自己不小心。”
听到她前面的话,林祖铭以为她是知道错了,心里的气多少顺了些。后面那句嘀咕一出来,林祖铭直接狠狠一拍桌子,茶杯直接被震翻落地,砰的一声响。
“好一个不小心!”
林祖铭直接指着林榆,声音洪亮:“若是不小心,为何没去救她?反而在一旁冷眼相看?若是不小心,她被救起来后为何不道歉?反而咄咄逼人,若不是太子与昭阳公主在,你是不是还要闹得更大?!”
在场所有人,除了安阳郡主与林宗清,所有人都被吓得浑身一抖,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喘大气,生怕被波及。
林榆更是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兴起,玩儿过了头。”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心虚之态。
这解释,连林祖钧都觉得朽木不可雕也。
若是此时林榆乖乖认错,林祖铭也就教训她几句,偏偏她要梗着脖子死犟到底。
“好一个玩儿过了头!”林祖铭哼道:“你已及笄,马上就要相看夫家,还如此不懂事,残害兄妹,若是以后嫁出去,闹得夫家家宅不宁,岂不是让人看我定远侯府笑话!”
说罢,他看着林榆:“你犯了错,好在没酿成大祸,便罚你在佛堂思过一月,每日抄送佛经,日日需给我过目,若是做不到,便再罚一月。”
这个惩罚一出来,林榆还没来得及反驳,她母亲赵氏便出来求饶。
“大伯,榆儿年幼,玩闹不知轻重,本来只是想跟棉棉开个玩笑的,您看,罚一个月是不是重了些?”
安阳郡主本来不想搭理二房这些个人,但赵氏这套歪理,她实在忍不了,抢过话头道:“侄媳妇儿,棉棉从小身子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被推入水中,还有男子在场,若不是昭阳公主的护卫搭救及时,棉棉要么没了命要么名声受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