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路明非在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里，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在路明非的身上始终有着一种疏离感，这并不是和她的距离，而是他似乎并不属于这里，不属于现实。

“怎么了？在想什么？”嘴唇上的温暖一闪即逝，路明非正微微低头看着她，刚才见她没什么反应，就偷偷在她嘴唇上啄了一口。

自从苏晓樯在手术中偷偷亲了他一次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被捅破的窗户纸一般，快速升温。

让路明非这个无牵无挂的家伙，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有了牵挂和羁绊。

两人关系的确立在卡塞尔学院里面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因为从入学的第一天，卡塞尔的师生们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尤其是有着侧写能力的红发巫女-诺诺，更是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的样子。

【没事，就还是有点担心你。】苏晓樯在神经连接里说道，【这次是真下水，虽然训练是做足了，龙王也早就死了，但毕竟你要下去的地方是一百多米深的水底。】

【而且上一次的夔门行动引发了水底地震，三峡水库水深现在达到170米，水下地震在青铜城附近引发大约200米的下陷，加起来接近400米的深度，这已经是潜艇的极限了。】苏晓樯仍旧很担忧。

“放心，我才刚有一个女朋友，不会有事的。”路明非转过来将苏晓樯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搁在苏晓樯的肩窝处。

“喂，等这件事结束了，让我也看看你看过的风景吧。”苏晓樯在路明非的怀里说道。

“好。”路明非愣了一下后，轻声说道。

“路明非，你准备好了没，我们要准备下水了，就差你了。”船只走廊里的广播响起了凯撒的声音。

“我们走吧。”路明非拉起苏晓樯的手向甲板走去。

......

路明非看着漆黑一片的水面，然后抬头望向天空，看起来要下大雨呢。

“注意你们各自的氧气表，大约能够支撑3个小时，足够你们使用。”曼施坦因蹲在船舷边叮嘱道，“但要记得预留二十分钟的氧气，用于你们的上浮。”

“数据线，同时也是救生索，纳米材料的外层，一般是不会断的，如果你们意外失去了知觉，我们会用这根索子把你们拉回来。”曼施坦因拉了拉连在楚子航潜水服上的黑索。

“潜水服是特制的，全封闭，表面是纳米材料，可以承受二十个大气压。但不要刮破了，你们活动的水域在水面下的四百米，一旦漏气，不但会造成氧气泄露，这种深度的气压差会导致严重的减压症。”曼斯坦因拍了拍凯撒和楚子航的肩膀，示意他们在水下多照顾一下路明非。

信号灯扫过摩尼亚赫号侧弦水面，曼施坦因挥手致意，那是与密党有合作的中国混血种，他们通过卡塞尔执行部的中国分部与密党接上了头，他们为密党在长江三峡附近的行动提供了便利，包括但不限于在航运局的调度，以及附近场域的清场，也是他们将摩尼亚赫号这条武装科考船秘密运到了这里。

作为交换，卡塞尔学院让他们参与进了诺顿的猎杀，共同组建成联合行动，杀死诺顿后自然也会让他们分一杯羹。

此时的这些中国混血种，正开着另外两条看起来和摩尼亚赫号差不多大小的船只，与摩尼亚赫号呈犄角之势，相互照应。

曼斯坦因拍了拍恺撒和楚子航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推，一队的三人同时翻落水面。

二月的长江并不是那么的清澈，水的颜色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呈现一种碧玉般的绿色。

路明非的体重因为义体的缘故，即便是在水中静止不动，也下沉得比带着铅锤的楚子航和凯撒两人快，另外两人只好改变自己的姿态，跟着路明非往下快速游去。

三人一路下潜，跟着摩尼亚赫号打在头盔ui上的指引，来到了那条水底裂缝，下面就是诺顿的白底青铜城。

“我们抵达了预定位置，互相抓住彼此，我们要自然下沉到裂缝中。”身为组长的凯撒说道。

三人围成一个圈，两条手臂都紧紧抓着另外两人的伸过来的手臂，放松着身体，任由重力在水中将他们拉着，缓缓下沉。

裂缝是在地震中被撕裂的河床，裂缝中的岩壁凹凸不平，三个人被石壁夹在里面，在短暂地挤压之后，仿佛穿越了高山之间的一线天，水下的世界豁然开朗。

“我们到了。”楚子航低声说道，同时用双手拍了拍另外两人，然后指向他们的身后。

路明非抬头让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