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可否借一步说话。”青衫站了出来，化解了尴尬。

沙洞内四人依次出来，只见装扮神似，甚至其中一人背后也背着一根黑色长棍。

“我们从平逢山来……”青衫说道。

伯懿没有开口，按以往的惯例，这些策略他都会提前和青衫沟通，可这次他没有。虽然青衫也没有发觉有何不妥。

“我知道。”那个叫青芒的少年说道，“来这儿的，恐怕都是平逢山过来的。”

“哦？”青衫想装的诧异一点，可是一点也不像，“你可知自己的身世？”

“这倒不知。”青芒说话有气无力，“我只知道来这的很多人，都是从平逢山来的。”

“你和我们都一样，是北极岛的奴役，当年被青丘王族救下，为了延续族群，历经这一路，到这里待命。”青衫继续说起身世，可伯懿更感兴趣的，是其他人都在哪里，不过他还是默不作声，“这位，是被选中的那个领袖，就是他，会在今后带领我们夺回北极岛，重振族群。”

说到这里，青衫指了一下伯懿，伯懿也点头示意了一下，用这种方式介绍自己，总觉得特别不自在。在那四人看过来的时候，伯懿觉得浑身不舒服。

不舒服的，除了那四人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还有青衫事先居然不和他沟通就直接自报家门。

“这样啊……”那几人显然不太诧异，也不感兴趣，青芒说道，“那需要我们跟着你们走，是吧？”

这个问法，让伯懿一行人也不知所措，难道收服这群人竟如此简单？

“先说说你们怎么来这里的吧。”伯懿说道。

“也挺简单的。”青芒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井正让我们去觅一个佳穴，我们就去了。

“到那儿打开了一个石门，一个少年给我们讲了一段故事，没太听明白，后来说到归山可以治癔症，我们就去了。

“结果半路被截了，后来又放我们去归山，说什么副首领在那，让我们去找他帮忙就行，我们就去了。

“去归山又被截了，醒了以后面前只有一条路，也不知道是去哪儿的，我们就去了。

“走了好几天吧，到了一座城门口，门口有个少年，给了我们解药，但说药引在这，我们就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伯懿诧异，不仅诧异这几人的怯懦，更是诧异他们居然没有认出赤目就是那个少年，“你们就没想过有什么阴谋？”

“算子倒是说过有问题。”青芒继续说道，“可我们又能怎么样，我从小就被梦魇缠身，就没睡好过，没心思去想那些了。”

“算子是？”

“就是他咯。”青芒指了一下身边的一个少年。

“你怎么看？”伯懿问算子。

“这不好说，我感觉像是一个阴谋，背后应该是有人在操控，想达到什么目的。”算子说道，“听了刚才你们的话，一切都还算合理吧。可缮官不愿去破坏这一切，我们只管跟着走呗。”

“那接下来，你们怎么打算？”

“跟你们走吧，反正到哪都一样。”青芒还是那个样子。

其实，对青芒的状态，伯懿感同身受，他曾经也是这样，梦魇缠身让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睡得最实在的，要数上一次在鬼门关前走那一遭了。曾经他也是逆来顺受，因为无能为力，可自从身边这些能人逐渐展露，他只能强顶着身子，成了如今这幅沧桑模样。

“还有一个问题。”伯懿问道，“那个药引是什么？”

“说是一种草。”青芒说道，“但不知道是什么，那城墙外的少年说到这会有人告诉我们。可这几年也没人告诉我们，我们几个就在这捕鱼为生。”

“先休息吧。”伯懿说道，“天也不早了。明天我们上路。”

……

沙穴里确实容不下这么些人，好在前者慷慨，教给后来人筑沙之法。

赤目和仲曙从河边打来水，用水浸泡黄沙，这水似有魔力，浸泡过的黄沙筑起沙门竟岿然不动，短短一刻钟，一个沙穴便筑好了。

几人又筑起四个沙穴，伯懿和青衫同住，王五和仲曙同住，小七和阿狸单独住。赤目不喜欢把自己包裹起来的感觉，他选择露天歇息。

“你待如何？”沙洞中，青衫问道。

“嗯？”伯懿装作很疲惫的样子应了一声，其实他一点都不倦，常年梦魇缠身让他惧怕入睡，时间长了，好像都忘记困倦的感觉，只是每天都感觉会油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