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略呈长条状,有一定立体与柔韧性,表面质地较为粗糙,前方有着开口,沿着开口向里一阵摸索,内部微微有些潮湿。“鞋?”张伟抬起手指放于鼻翼,深深吸了一口,那类似于霉变干奶酪的气味瞬间就霸道地侵占了鼻腔,直让张伟连珠价干咳不止。
起码证明了原主是个不修边幅,或者周边缺少水源的地界,张伟忙把这鞋抛下,又向心中连续自问,那为何鞋离自己这般远?另一只又在何处?穿着的为何是这种不透气的款式?他突然无奈地笑了笑,眼前的自己真是有种老辛为赋新词强说愁和学生时代作阅读理解的意味,人事本来很多就不存在意义,只是习惯演变成自然惯性的行为,自己何苦来哉要去拘泥思索用意人心为何。
但这种无意义的事,张伟终究还是要继续去做,谁教他困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抬眼不见昭昭,而非是在自家书房里就着快乐水,沉浸地玩着赛博朋克20xx,看夜之城还没进夜,就优化负载过高使屏幕漆黑一片了。
等等等等,突然的吐槽让他蓦地生出某种诡异的猜想——总不会睡着时未关机的网页上突然弹出某yes or no的选项框,自己梦中无意地抖腿辗转而触发了space或者shift吧?或者总不能自己现在变成字符,正躺在excel的表格里吧?那么是不是有人开启电脑屏幕,自己就能得以释放,还是会被当作乱码给delete键删除?他深吸一口气,赶忙将这些荒诞的想法给压制住,不至于,真不至于自己进来,电脑就好客地帮自个安排好了寝具与卧室偃息,毕竟他在文明里的恶名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知,一脉相连的电子数据又怎会如斯宽待他?
平息掉这偶尔的癔症,确保着身前没有障碍物或是隔断,张伟终是离开了寝具,迈着谨慎的步伐向着左近探寻。周遭几乎没有什么家私存在,凡是他经行的道路都一片空旷,越是走着,张伟心情不由得越发沉重灰暗起来。他虽然未与盲人有过相处,但为防止磕碰而将家具陈设至墙体附近才似乎是更为贴合眼部残障人士的摆放。
有些慌神丧气的张伟,迈步都不复此前小心蹑足地谨慎模样,稍不留意间,前跨的脚掌就踢到某重物上,吃痛之下连带着身躯趔趄倾倒,险些就要前扑摔出一个狗啃泥。好在他两手撑持住了那物件边缘,但头部却因惯性,而不慎磕到了那物件内壁,被震得一阵头晕眼花,痛呼出声。
蓦然听得痛呼回响,张伟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与晕眩感,径自语道:“水缸,井,还是便桶?”他大无畏地将头埋进内部,用力抽了抽鼻翼,却没有前溲(sou)大便特有的腥臊与恶臭。旋即撑持起身,蹲在附近,以掌摩挲着那物件表面感受着。他并没有察知到如瓷器的光滑冰冷,塑料的轻盈柔顺,而是得出了似石器般不规则粗糙的表面纹路的结果,接着他又屈指叩了叩物件表层,音色浑沉。所以是井?自己正处于外界?
这又是什么离谱的结果?纵观人类发源,皆离不开一个水字,欧洲也好,华夏也罢,一者视水为希望生命祈愿之源,一者因水而成聚落村镇市井,更遑论史书地方志里动辄提及为争渠引水而爆发的械斗事件。既然自己不在拥有基建,水管配套的现代化都市里,那必然是落后的村镇聚落中,何以周遭异常静谧,自己连声痛呼高喊,都未惊动半点喧哗吵嚷?
且自己的寝具又怎会在野外中?难不成出了车祸,直接将推车的车板当作匡床?纷挐(ná)的思绪伴着晕眩与痛感发散,几乎让张伟脑海变成一片浆糊,张伟捂着额头缓步退回到寝具上。姑且不去想眼下情景是否合理通顺,如若此地真处于外界,委实有些危险了,走兽飞禽暂且不说,光是碎石,树木都可能成为拦路的阻碍与风险,更休提手边没有什么规避疗愈手段的他。
暂且就先这样吧,粗略厘清了皮相,穿越,其余诸如来此成因,具体环境都还没有足够的线索进行推导。剩下只能留待时间静静流淌,来安排自身下一步的动向,于是他强撑着眼皮,注目着黑暗,直至一阵疲劳侵袭了他的心神,沉入晦暗的梦境里。
……
熹微的晨光跋涉过窗格,遐照在纤薄的眼睑上,带来一片温暖。黑甜里仿佛有温和的清风抚弄眼睫,张伟徐徐睁开饧涩的眸,却见身前迷蒙混沌的一片倏然洇开,周遭霍然清晰分明起来。方起床尚处在混沌的张伟前一刻还有些愣怔,可下一瞬浑噩灵台立即清明起来,自语道:“梦醒了?”
但放眼望去,前方木扉不远,正盛放着一口白石大缸,一看到这物件,张伟就不由有些头疼,又揉了揉颡眉(sǎng),那昨晚自己的离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