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
在为期五天的旅途过后,进一步动用起旁观而达到物我两忘,超然俯瞰着环境后,我们终于侥幸破开了坎阱絷维,得以逃离那里,重回到新绛休整。
独孤月或许远没有所想象的那般高洁,是斩三尸,化三清,亦或是那齐桐巍的蝉蜕,欺诈术的具现投影,被傀儡线制成的标本?不得不说,一直以一个传道者的身份授予着隐秘,实在是绝佳的掩护。以至滞留在彷如息肉铸就的囚牢里整整两日,我们还都不愿相信是这样一个忠厚长者引领我们陷入焚溺的境地。
诚然,也许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即其早在第一次同齐桐巍进入这里的时候,便在无形中被‘讫’所浸染,而后精心擘画起窠臼,一步一步挑动起我们活下去的希望,引得我们轻率地冒进,闯入这方集实验室,囚牢,培育所的s+级危险区域,主动地成为被封印的“讫”的复苏仪式贡品与养料。”
强烈的恶寒忽从尾椎坌勃,蔓延直抵肩颈,暴起的寒流将印象里如焰火灯塔的疏朗引路人彻底冰封崩碎,使得身躯一阵僵直。待到好一会儿过去,张伟才消化掉这崚嶒残酷的事实,垮下紧绷的肩背,强忍着恶心在咽峡间翻涌,不适在肚腹中作祟,继续往下阅览起更为翔实的经历。
“我们地到来在进入时就触动了装置,使得整座具备后现代科幻感的素净囹圄陡然亮起了粉色的暧昧的氛灯。粉色氛灯若氤氲烟岚,纠合在一处却像是恶心的息肉增生,浑似被塞入了软体动物的某段滑腻触须中。而更让人无策的是,随着我们与此腥氛接触,或是无意识地摄入吸纳,从祛除余影中取回的力量,又再度被这彷如活质的囹圄汲取。但就算想及时抽身,门户却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给彻底锁闭,将我们幽困于此。
反复商榷下,我们决议往周遭深处开始进一步地探索,并将怀疑对象初步设立为齐桐巍。他确实从谋害同伴独孤月起,就是以一个不光彩的形象出现,且我们至今没有分析出他猝然背叛的缘由。然而随着探索得深入,当我们以行为学来解析眼下环境中留存的痕迹与物品摆放的位置,却发觉与遗文的信息大幅相悖——此绝非是独孤月被齐桐巍出卖的场所,大量文书兀自原封不动,各处没有任何打动的痕迹,疑似独孤月在昏迷中被植入了一段子虚乌有的记忆,特意将我们引向此处。
任何真相总有大白的一日,意图实现的同时也即是揭晓答案的时刻,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们兵分两路,各自向一方探索。在重新汇合后,我们才发觉所处的地下建筑光是第一层就已足够广大,且涵盖的设施繁多。按照以门为北点起始,首先是没有明确意义,聊作通道的向南长廊,差不离经行一里之后,才开始出现朝东西两方拓展的拐角。
我负责探索的是东面的线路,在主干道两侧出现了大量类似于科幻位面,工业感十足的电子门户。许是能源被启动的缘故,当我伫立于门户之前,门扉即向一方进行收缩,露出粗砺如角质的岩壁,展现出内里的空间。其内部则似是冥想的静室与修炼场,而当我走入其中,下意识地对环境产生熟悉的想法时,内室仿佛读取了我的脑波,并将之投射到房间中无处不在的无形晶壁上,使得我预想中的场景映射而出。
为确保推测无虞,我又一次幻想着湛蓝青天之下,身处于礧磈高岗,扑面而来的是呼啸的黄沙胡风,结果不出所料地又一次浮现出我所设想的场景,更连同光照曝晒,体表产生的灼热感,山脊参差不平的地形,黄沙拂面的粗砺感全部一一实现。这儿采用的技术,委实与夜航船相类,这就是通过窃取掠夺,乃至引导支配其他位面的类型与方向所得到的便利吗?无怪前人会沉湎其中,只要有一个念想,并将其奉为圭臬真理,就有下界位面的芸芸众生为其不吝一生去推演数据,进行改良研发,换成我们估摸也抵御不了这样的诱惑。”
看到此处,适才消失的恶寒又化作鸡皮疙瘩重现于张伟身上。引导风向,使黔黎奉为圭臬真理,穷尽一生来推演所需的一组数据;役使他们重演进程,步入灭亡后苟延残喘,来寻求破解之法;罗织樊笼为众生网罟,委躬自为上苍天帝,令人人为楚门而不自知,这样的恶,岂可用言语来简单言说?先人尝云,天道有常,因果有报;福祸无门,惟人自召,自连通至今日,厄难反加己身,这便是所谓的造化与报应吧。
“从东面的静室与修炼场走出,顺着主干往前一阵,又是一个向南延伸的拐角,两侧的门户依然具备着浓烈的科技感,但在细节上却有着少许不同,有的在门户上以电子元件勾勒出迷你的动物形象闪烁,有的则是写实派的神荼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