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夕,就连以红纸倒贴福的传统派也有上几户。但与此前不同的是,即便伫立在门前,门扉也不会自行伸缩,似乎是没有授权允许的关系?
如所料不差的话,这一段无疑是居民休息区,而当我走近某扇没有摆件的门户时,洞开的门扉与内里的场景也在证实着我的猜想。只是走近里间即会发觉许多不协调古怪的交融,譬如古色古香的内室构造,搭配的却是极具未来工业感的家私,似按摩舱与运动器材更是屡见不鲜。只是除却疗愈与锻炼身体的器具外,用以娱乐的工具基本都不见踪影,当说是处在博取众长,而未去芜存菁的阶段,还是说更为注重强化自身的必然选择?
我虽然对那些曾经的住民的下落感到好奇,但氛灯投放的气体与光线,委实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继续沿居民区往南而行,前方即是向西的拐口,门户固然随我接近而洞开,内里却是空空如也,是储放的仓库,还是与第一个转角处形成配套的静室?我未在其中流连多久,顺着向西延伸的主干大步前行,然而头一回在此处遇到了十字路口。
假使同我构想的模型一般,此处的主干呈椭圆形相互连通的话,继续向西会与申星海重逢,向北则是进入核心腹地的内城区,而向南则意味着与北点的起始对应的另一个出口,意亡向更深处延伸的路径。因此,我选择了最后一项,在十字路口右转,朝着南方而去。
依然是类似于通道的长廊,而这一回的路径更比之前遥远,缺失了申星海的生物感知后,我无法勘测具体的距离,只能沉闷地沿着这无尽的通道一直往前。在对时间失去确切的认知后,我终于看到喻示着尽头的墙壁,以及穷途前撑持的柱石。
在支柱顶端展开的台座上,存放的是一颗风干,皱巴巴的心脏,被人以无色的玻璃罩隔绝着内外。然而当我靠近时,我才发觉那颗本应失去活性的心脏仍旧阒然地顽强跳动着。事出反常即有妖,正当我想离开时,那颗风干的心脏的跳动声却与我的心房奇妙的重合在一处,于是粉色的妖氛愈发浓郁,尽头的墙垣倏尔透明若黏膜,灰色的石碓彷如蠕动的肉柱,敞开的台座似裂开的口器,我不由自主地陷入恍惚当中。
当意识初步回笼,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象,我终于回想起这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新历中针对‘讫’及’被腐化者’、‘眷属’都各有制定详细的处理方法,然而当具备着‘梦境’与‘弥留’这近乎无解特性组合的梦魇之王来袭时,整个太初城都无知无觉地陷入睡梦中去,即便有缜密的策略防备仍旧是一筹莫展。
危亡之中,是薪火的首领张林,及其恋人克莉丝汀挽狂澜于既倒。克莉丝汀以超负荷的心灵同调连接着二人,张林则以安魂曲缓解着深度弥留带来的衰减与退化,共患难的二人艰难地闯进织梦网核心深层。待直面梦魇之王时,摄入双份的弥留与梦魇的克莉丝汀已是因过载而崩坏,在明知自身必死的情况下,她将爱人的污染全部汲取。使得张林暂时取回能力,以弦歌连同自身与梦魇之王绑定,奏响了以性命为乐章,乐师仅一生一次的悲恸挽歌,来唤醒梦境里沉睡的同伴们。
并用共振剖开了胸膛,借助着剧烈的痛感取出心脏,将梦魇之王以古朴的手段,纳入这封印的容器之中。但即便如此,强大的生命力犹然险些占据了容器,是唯独一丝理智尚存的克莉丝汀动用着最后的心灵感应,驱使着无主的身体以鹅颈撞向丝弦,令伊头颅成为第二重活性封印,方才解除了这场灾难的延续。
眼前这幅景象,岂不是古法的重现?当意识进一步清醒后,我才明晰那风干的心脏里,潜藏的是正筹划复苏的‘讫’,而我则被当成了猎物,供给着它复苏的养分。随着力量被大幅榨取,我不得不动用起了“旁观”那超然物外的观测能力,哪怕兴许会有另一个“我”地诞生,或是“祂”试图夺舍这具容器重现。”
是如同服下nzt-48,与自己那悟入无怀境界,一轮之心月独明相近的能力吗?果然真如“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的叙述般,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上一次负荷所带来的影响,几乎令身体心有余悸地抹去记忆,下意识地让他在平常时遗忘掉这股能力。
而无论是精神分裂后被另一个“我”蚕食,还是被此能力的创造者当作法门侵占,于张伟都是难以接受的事实。倘或“我”不再是我,单纯地保有身躯还具备着什么意义呢?除非于归去时,有类似于“主神”般的存在,能代为医治将其剥离。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即是我,又怎能轻易区分出彼此呢。
知悉其行文字迹缘何丕变外,令张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