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你欲做之事!”甫闻老丈之应诺,张伟立时如灵猫翻身,作势冲向那幢亮着烛火的正屋。而那军官方想以顿足留住军功,在后的乞丐却是忽焉而至,一掌直奔中宫空门,军官错臂相格,堪堪拦住对方攻势,才觉右腕酸痛无比,回忆起这乞丐尤以力量见长,随即主动跳开,再度施展游斗来迎击乞丐。
但此前若非为污染所囿,使另一人格纯粹以体魄迎战,他早将这厮打得屁滚尿流了。公孙龙啐了一声,随即箭步如流星,飒然撞进那军官怀中,以拳作鼓槌,擂向胸膛。其猝然崩飞,更抢在张伟之前撞在槛墙上迸发出恁大动静,直使得里头安睡的一男一女一阵辗转。
好在他于半空中已调整好了身形,除却胸口作痛外,并无大碍。眼瞅着邋遢乞丐屡次来坏他好事,那军官也动了真火,拔足赶向一旁的凉亭,从石桌上抽出佩刀,就要了结掉这作梗乞丐的性命。公孙龙犹自视之蔑如,微微勾了勾手指,施展着“卷莲门”的绝艺,无声呼喝着那军官凑近挨锤。
本就着丽人粉臂下安睡的李二根忽被硠磕所惊扰,引得额角一阵抽搐作痛。其立时没好气地从土台上半坐起来,推开身畔碍事的粉头,而后仓卒披挂起衣物,就要去质问那看门犬缘何守卫不周。谁想方推开门扉,未见着晦气的看门犬,却见赵武在外,其阴郁的面容霎时暄霁,由衷地从意外转变为意满的笑容来。
过往言其是灾星瘟神,算是他出言不逊,这傻小子哪里是什么瘟神,分明乃给他送财来的福星才是。但看其从怀中取出有锈斑的戈头,李二根亦不由眉头一挑,意识到这次次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小子彻底动了杀心,他立时关门谢客,形如黠鼠回身逃窜。
雪亮的刀光掠过,森冷的铓锷狠狠斫向公孙龙之胸臆,可他却不疾不徐地伸出两指,制住进犯而来的锋刃。任凭那军官如何催动气力侵逼,皓锷却似落于泥淖池沼般身不由己,纵想及时抽离,可跋涉深入草泽流沙有所觉时,业是太迟。那军官只得思量着从盘外破招,脚尖轻点,使鞭腿扫公孙龙下盘关节。
然骨肉对垒,吃亏的犹是军官一方,公孙龙一身彷如铁铸,步桩稳似丹鼎。但就在其无措下,公孙龙却是轻飘飘地放开刀上桎梏,任其收兵而伺机寻衅。军官不由审视许久,但见其步态浑若望月圆融,身形好似欹器无瑕,端的寻不到破绽所在,遂只能倚仗体魄与速率,挥出一道匹练。
此刀凝平生之心血,如电掣倏闪,可谓勍逸(qing)绝伦。然又是若崖边忽生枯藤的两指,生生将一痕弦月遏止,从此阖上桎梏,闭锁于樊笼之中。而更为讽刺的是,其一次又一次松开束缚,任霜刃悬停在前。几番无果下,军官又岂能不知对方刻意留手,取他性命如发蒙振落?遂不由心生高山仰止之叹,汲汲营营心思如受清泉洗礼,就此停刀罢手,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而另一头,正入内展开着搜索的张伟犹未寻到李二根的下落。毕竟这是属于他的巢穴,起先不断以投掷干扰时,还算是有迹可循,但随其绕过卧房的隔断时,其却倏然蹑足灭迹,彻底消除了音讯。忽闻不远有惊啼恸哭,张伟立时循声切近,孰料那啜泣声却是由李二根恐吓下被迫而为的障眼法,其隐伏在张伟之后,趁张伟被哭声吸引而不备时,猝然抽出匕首,向张伟刺去。
所幸张伟已非吴下阿蒙,在听到破风声后,错步往一侧闪避,使苦心孤诣地一击只留下一道划痕,旋踵回首以锋棱对向李二根。可纵使匕首在握,李二根也无胆气生死相搏,忙不迭抽身游移,试图回暗处再施冷箭,但他张伟刻苦习练而来的脚力,哪有那般轻易令仇寇摆脱追击?
眼见赵武如附骨之疽,死死纠缠不休,李二根随手掷出一旁小几,就作拦路虎横断其路,阻截住攻势。他很是清楚,伤痕固可刺激一时血勇,但随失血所带来的虚弱不断加剧后,血气就成了负累,牵连着猎物骨软筋麻,直至觳觫战栗。
但李二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攻势被阻后,其却回到主卧案几旁,将衣物抛给他买来的粉头,催促着她及早离去。想引诱自己出招吗,还是在消除道德上的破绽?李二根迟疑不定间,那娼女已在张伟接济下换上了衣物,来到门边,仿佛在告知着他,再不出手,其得到接应后,良机将转瞬即逝。于是李二根又一次亮出毒牙虿尾,狠狠向着张伟胸膛刺去。
又闻利刃破风奄至,张伟却旋踵相迎,于极度缺乏交兵厮杀的经验下,他并无信心除去兵器同时将其制服。但,那又如何?比起荒原上横死的髑髅,黄土下长眠的冤魂,他总归有一身血肉可作诱饵陷坑,俟匕首钻入此身,即是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