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小坐并及时通知自己,老板的叮咛言犹在耳,身材高大的保镖不敢忘怀,他深深看了眼张伟,应付道:“老板马上就来,还请莫雷蒂侦探稍等。”随即将张伟带到会客室边,保镖自己则出了后门,去往附近老板购置的房产中。
似索兰克这样的大亨,在卡尔瑞尔投资的房产可谓是数不胜数,即使保镖是他的身边人也无从得知老板今夜会在哪一栋宅邸中留宿。不过当他来到附近的洋房前,看到屋内兀自亮着昏黄的灯光,遂晓老板今夜恰好又在这头留宿。作为一个深谙自身职业特性的保镖,保镖没有毛躁地敲门,而是去往亮着灯的房间外,背着身作出无意窥探老板隐私的姿态轻轻敲了敲窗。直到里间的娇嗔突兀地停止,老板以低沉的嗓音问道:“谁?”
“马库斯,老板。”他顿了会儿,让雇主整理思绪,随后才汇报道:“莫雷蒂侦探就在不久前来到了猫眼酒吧,我听从您的吩咐,已将他安置在了会客室小坐。”甫听到基里科的名号,里间就传来阵窸窸窣窣的穿戴声,“你先回去,替我好生安抚招待莫雷蒂侦探,告知他我马上就回。”没有再听墙角,马库斯立时尽忠职守地回到了酒吧去。
张伟自顾走入会客室内,目光徘徊打量一阵,便坐在了舒适的宽背沙发上。通过观察会客室里的陈设摆放,和前几日无序杂乱的模样大相径庭,看来困扰索兰克的连环凶杀案已明显有所好转了?
仰靠在沙发上等待一刻左右,会客室的门终于再度打开,穿戴齐整的索兰克·奥古斯都面带春风笑意,两手握着一瓶香槟酒,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寒暄调侃道:“好久不见,基里科大侦探。”靠坐在沙发的张伟适时站起,迎接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东主,“老朋友的麻烦已经解决掉了?”
索兰克不疾不徐地回到书桌,把香槟打开,将金色的酒液倾倒于高脚杯上,而后递给张伟一杯,“实不相瞒,基里科,在向你委托过后,我便似往常一样,派人去收取了手底下妓馆主事的报告。结果命运却像在嘲笑着我的徒劳一般,我再三确认后,才发觉当天并没有哪个姑娘罹难。”
“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我其实是不认同我手底下的姑娘们外出干活的,毕竟她们都是我宝贵的财产。但相信您也知道,在耶鲁迪法区工作的她们绝大多数并不是因为爱好才投身于这行业的,而是背负着沉重的债务,或是缺乏谋生的手段。而每停工一天,债务的利息及生活沉重的压力就像雪花般飞快地落下积攒,沉重地压在她们的背上,如果不想被雪崩压垮吞噬,就只能拼了命地工作。”张伟则缄默不语,这些高昂的债务,对奢侈品虚荣心地引导,日益膨胀的生活必需品价格,不都是赖你们所赐,套在人家颈项上的羁縻吗。
“托这些英勇而独立的女士的举止带动,我手底下妓馆的其他姑娘们也纷纷效仿活动起来,结果一如您所说,长久苫盖在头上的噩梦仿佛彻底散去,我再也不用忧心于这神出鬼没的杀手了。”那这枉死的三十多条性命莫非就不了了之了吗,尽管心中坚守的正义感让他很想质问索兰克,但终归是领悟了所谓的社会法则的肮脏大人,在这种场合下必须保持着克制与隐忍,不去涉及敏感的话题。
“那我就在此提前祝老朋友生意兴隆了。”虽是如此庆贺着,张伟面上却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诱使索兰克主动问道:“基里科,你这家伙是遇上了什么困难吗,怎么如此表情?”运用着话术神态,吸引来了对方的注意力,张伟也就不再伪装,和盘托出道:“实不相瞒,老朋友,我目前正在调查的案件,与你这边的连环凶杀案性质有些相似,本来还指望从你这边获取些思路与灵感,来帮助案件的推进。”
“你最近在调查的莫非也是杀人案?”张伟苦笑以应,“就是那起惊动了卡尔瑞尔上下的普雷斯顿大学教员凶杀案,被害人是生物界的明日之星图拉姆·韦斯利。”索兰克若有所思,旋即颔首答道:“我听说过,貌似韦斯利副教授死状相当凄惨?”
“似你手底下那帮死于刀伤,被取走生育器官的应召女郎般,韦斯利也是被餐具,一把银制餐叉给洞穿心房,而后又被凶手摘走了头颅。”索兰克随即一笑,抿了口香槟酒,“虽然说事实有些残酷,但还请体谅我这边爱莫能助,在向你这家伙委托失败之后,我是联络过了几位其他的侦探进行调查,但一直收效寥寥,至今还未探查出凶手的身份。”
“那名杀手害我损失了我这么大的利益,我也想将他绳之以法,告慰姑娘们的在天之灵。但根据那些侦探提交的报告所言,凶手委实像是看不见的幽灵,提前蹲守在姑娘们回来必经的道路上进行着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