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算成他熟悉的单位,差不离也在三公顷往上一些。
“能有马车接送,自然是乐意之至。”诚然,山庄离歌洛丽亚河只有五到六科尔,约一个成年人步行四十五分钟到一小时的距离,但他被“栖雀”而对半削弱的不仅是灵巧与力量,更有两者融合的耐力。经跟从古铁雷斯的钢铁君王在城市中穿行作为参照,8点灵巧与9点耐力足以让他支撑两小时,保持每小时8-9公里的速率。但惨遭损益,脚上还负伤后,这段距离的所需时间估摸堪堪压在及格线上。他可不想因为迟到而显眼得被人记住。
“尊敬的客人,不知您吃过早餐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不妨尝尝出炉不久的甜甜圈?”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忍受着尴尬的沉默,老迈的马特森选择了主动搭话。虽然这谈话在贵族与仆役间显得十分出格,但张伟却未拒绝对方的好意,主动走到野餐垫附近,拿起一个松软温热的甜甜圈品味。
“怎么样,很好吃吧?”老人就像喜爱分享美食的清馋一般炫耀着,回味着残余在口腔里的香甜味道,张伟情不自禁地点头表示道。“那再来一个?”从昨日离开医院,除却在猫眼顺路抓了些洋芋片和薯条,他几乎就没正经进食过。餐盒喷发出的香浓气息令他很想接受老人的提议,争奈一辆回程的马车已出现在了视野里。
“等宴会结束之后,若再能相逢的话,再容我拿一个品尝吧,老人家。”尽管满满地立flag的意味,但张伟还是出言缓解着自己的紧张,毕竟比起上一个世界中的稀里糊涂,每逢回想就大脑刺疼而模糊混沌的记忆。眼下这次,才是他货真价实且目的清晰地履行夜航船对位面行者的使命,去应对种种未知的风险与机遇,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做出慎重的祷告,旋即登上马车。
比起前头那辆张牙舞爪,铭刻着暗红火焰的马车,由伯爵辖下车夫驾驭的马车要显得稳当平和许多。如钟摆般稳定摇晃的韵律,险些让张伟败给残存的困意而失态地睡下,他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看向车窗外的风景。但见马车驶过山门,碾过生有苔藓与地衣的山道,徐徐后退的是由白色大理石打造的建筑残骸与废弃的石料,以及残破的雕塑柱石。
目睹着这残垣断壁,孑遗丘墟,怀揣着疑问张伟向隔着一层板壁的车夫问道:“这儿是哪,多尼克伯爵大人住所附近怎会有如斯荒凉凄怆的地界?”车夫吐掉嘴里含着的狗尾巴草,微笑着为客人讲解道:“客人当是第一次造访这边吧?在尤尼姆王国时期,这里曾是卡尔瑞尔城邦的中心区。这些余存的废料砾石,都是当年的见证者。”
甫听完讲解,张伟就理解同样是伯爵大人的居所,缘何这里会如此荒僻的缘由。毕竟历来阿克罗波利斯的中心区都是以神庙,宝库,教会,广场为主,是供大众祭祀和公共活动的场所,而尤尼姆王国作为覆灭的王朝,蕾切尔作为被视作异端的邪神,处于罪恶渊薮的这里是当废弃的地段。
但他仍是有些不明白,遂继续发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历史书上记载着祭司主教们会在神庙附近种植些小麦,以布施乞丐赈济穷人,和提供弥撒的所需。怎么伯爵大人未彻底拆除掉这一片建筑,重新培育成山田呢。要是种植上小麦甜菜的话,估摸每年也能收获个二三豪森吧。”
“客人这就有所不知了,方初蕾切尔的死硬异端在此负隅顽抗,向邪神进行献祭过并遗留下恶毒的诅咒和罪孽的血液,使得这片土地被污染为不毛死地,再也不具备种植培育农作物生长的效力了。而伯爵大人之所以还遗留着这片建筑群的残垣断壁,正是为了彰示与警醒我等,望自身和公职机构不要重蹈尤尼姆王国贪墨腐败的覆辙。”居然还存在着这样的历史吗,可张伟却莫名联想到近几日在卡尔瑞尔中肆无忌惮施行刺杀的万物教会信徒,假使他们灯下黑的藏匿于这里并布道传教的话,真不知有多少要员会被蛊惑。而若将卡尔瑞尔中发生的一系列案件以“代凯西斯惩戒不洁,一雪亵渎”作为中心思想,荒瘠且缺失了大地主母丰收权能的此地,不正是在惩治之列吗。
马车平稳地驶过山体侵蚀严重,原中心区所在的悬崖,向着地势靠下的西边行去,一座座隐伏在地平线后的皮革厂、锯木厂、金属加工厂、屠宰场、仓库、水磨坊、作坊等木制建筑相继涌现在视界里。安坐在车厢内的张伟不禁摩挲起下巴,饶有兴致打量着窗外的平凡景象,似乎在哪一个世界里,贵族领主们在自己的领地内都热衷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
可他犹是无法抑制适才的狂想生根发芽,继续发散,倘或这边真被蕾切尔的信徒所掌控,有作坊加工厂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