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啊......”

苏斐然意味不明地长叹一声，忽然低声问二人，

“你们觉得，此事罪在于谁？”

玉销和循音对视一眼，疑惑道：“难道不是刘太医吗？他筹谋了这一切，还险些冤枉了主子您，自然是他罪责深重！”

“清者自清，白者自白，天公明理。只是，此间权谋交织，不得不小心些，希望我不是多此一举。”苏斐然蹙眉道。

“什么？”玉销和循音同时不解。

“循音。”苏斐然当机立断呼唤，循音立刻侧身回应：“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小厨房一趟，查看那煎煮锅中残留的汤羹。”苏斐然语气凝重，“看看能否嗅出其中有什么调味料或是别的东西。”

循音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允：“是，奴婢即刻就去。”

“顺便再检查一下小厨房的四周，看看有没有散落的滋补有孕之人母体的草药。”苏斐然继续吩咐道。

循音闻言，不免联想到刚才正殿中发生的事，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她心中一紧，嘴唇有点哆嗦：

“主子，您......难道是在怀疑纯才人？”

不怨循音会觉得惶恐，如果此事是马姝雅所为，那整件事的性质就是变得大不相同。

“看破不说破，况且，我也没有实质证据，否则刚才在大殿之中便可诘问她。”苏斐然叹息一声，掩不住心中的忧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刘太医的举动也说不通。此事当有蹊跷，得再查上一查，我才好安心。”

循音应了吩咐，转身离去。玉销沉吟片刻，面色凝重地开口：

“主子，方才奴婢未说一事，因为觉得那件事与娴妃之事无关。但听闻主子推论纯才人参与其中......我才觉得那事当讲。”

苏斐然一挑眉：“何事？”

玉销将声音又压低了些：“那位刘太医是纯才人点名请的，当时他步入正殿，奴婢便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若是主子应允，奴婢这就去太医署打听一下他的来历，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好啊，你去吧。”苏斐然当然答允下来，“但也别调查得太招摇。顺便跟太医们提及我最近想滋补身体，请太医给个见效快的方子。”

“奴婢知道分寸。”玉销郑重应承。

二人正在商议之际，一位紫宸宫宫人急匆匆地跑来。见到苏斐然和循音正在相谈，那人立刻上前行礼，虽是恭敬，面色却有些仓皇。

“琉容华，张公公在门口等候，说要带您去永宁殿。”不等苏斐然开口问，宫人便传话道。

难道皇帝这么快便要来审问紫宸宫之事了？

这会儿吴嘉言怕是都没走回赤棠苑吧？

苏斐然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所为何事？”苏斐然问。

下人回道：“奴婢不知，张公公只说是圣上的吩咐，要容华尽快过去。”

苏斐然左思右想，想不通为何秦奉安会突然找上自己。

玉销站在她的身旁，见主子神色不定，连忙请道：“主子，圣上之命不可耽搁，奴婢陪您一同前往。既然张公公等在门口，咱们得赶紧过去才是。”

“玉销，你还是先去做该做的事吧。”

苏斐然摇头，拒绝了玉销的陪同。比起身边有个人陪着，她更想尽快摸清楚马姝雅和刘太医之间到底有什么隐秘的瓜葛。

说完，苏斐然转身跟随下人，一步一步走出紫宸宫的大门。

......

永宁殿内，气氛凝重，仿若山雨欲来。

秦奉安坐于软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被侍卫押解进来的李浩元。

面对宋春远针对税金一事的质疑，李浩元淡然自若，神态从容，似乎毫不在意那如利箭般射来的质疑之声。

等宋春远将赋税之疑点一一指出，秦奉安看向李浩元：“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陛下，下官愿为边陲之事辩驳。”李浩元起身施礼，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殿内。

“请讲。”秦奉安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继续。

“宋大人所言及是，边陲商贾纳税一向不多，这是大古常事。”李浩元缓缓道来，“边陲地区，自古以来，地理位置特殊，商贾虽多，却多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缴纳的税金。边民辛苦而不易。他们往往身处恶劣环境，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