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笑边喊，声音拖得老长，又捏了个雪球去打循音，却被循音先用一把雪糊了脸，当即失语。

循音手上帮着苏斐然清理脸上的雪，眼神却还暗示苏斐然身后的玉销赶紧捏个大的，借此机会报刚才的偷袭之仇。

“眼睛往哪儿看呢？”苏斐然板起脸警告道，“我可都看到了。”

“主子，您得闭一下眼睛，小心雪进到眼里去。”循音笑着拨弄苏斐然额前蘸湿的头发。

林岫青与马姝雅谈完话，二人一同起身走出寝殿，来到殿前檐下。二人披上大氅，看向下方正热闹打雪仗的一群人身上。

林岫青倚在檐柱旁，嘴角含笑，看着众人满院奔跑，雪球如同一团团白雾，在空中炸开，雪花四散，落在地上，又被脚步踏得粉碎。冬日的寒意似是在此时被驱散了些许，四处洋溢的欢笑好似要把紫宸宫淹没。

对林岫青来说，这相较往年较为出格的冬日嬉戏，让她觉得颇为有趣。然而，她侧目一看，却见马姝雅眉心微蹙，显然对于这场打闹的情形有些不安。她不时望向正相互追逐的宫女太监，似乎生怕他们玩闹之间不小心失手受伤，眉宇间尽是担忧。

下人们打着雪仗，嘴上虽还矜持着些，毕竟身在主子面前，不敢太过放肆。但苏斐然和谢芝绮可全无顾忌，两人毫无顾忌地笑闹着，甚至互飚起了毫不掩饰的垃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