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卫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三体》,脸上露出几分沉思之色。他沉吟片刻,说道:“老师,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海王确实有点不同。我听说他早年也是个读书人,不过历史上像黄巢那样的读书人最后也走上了造反的路,所以我以为海王可能也就是黄巢那类人吧。”
高玉良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责备:“同卫啊,你还是没有跳出自己的思维框架。你若是能静下心来,把这本书看完,你就会明白,海王绝非你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他绝对是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同于任何一位造反头子。”
祁同卫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老师,您真的觉得海王有那么厉害吗?我看这书虽然有些见地,但也不至于就把他夸得这么神乎其神吧?”
高玉良望着祁同卫,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期许:“同卫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身为我的弟子,连你选择效忠的海王所写的书籍都未曾耳闻,还如此草率地主张上表拥立他称帝,这实在是……唉,你以后得多动动脑子,多读点书,增长见识才是。”
祁同卫闻言,脸色一白,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与不安。他连忙低下头,声音微微颤抖:“老师,是我错了,我太过急躁,没有深思熟虑。请您指教,我应该如何是好?”
高玉良见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脸色稍缓,开始缓缓道来:“关于称帝之事,你首先要明白,海王内心深处其实并不热衷于皇位。他之所以被卷入这场纷争,更多的是出于形势所迫和自身的责任感。上表拥立他称帝,对他来说,或许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因此,这样的举动实为无用。”
祁同卫闻言大惊,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解:“老师,难道海王不想称帝是因为还没有灭掉大明吗?”
高玉良打断了他的话,摇了摇头:“非也,同卫。海王是否想称帝,与他是否灭掉大明并无直接关系。他的志向远非一个皇位所能衡量。更重要的是,海王想不想称帝,和他会不会在某种情况下称帝,这完全是两码事。作为臣子,我们应当洞察时局,理解主上的心意,而非盲目跟风,急功近利。”
祁同卫听得入了神,他仔细品味着老师的话,心中渐渐明朗起来。他再次低下头,诚恳地说道:“老师,是我太过短视了。请赐教,学生还是不解其中的深意。”
高玉良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突然高玉良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他指了指《三体》一书,沉声道:“同卫,你翻到第六十页,那里有你需要深思的内容。”祁同卫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依言翻开了书页。
随着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祁同卫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大震失色。他猛地抬头,看向高玉良,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老师,海王他……他怎么会写这些?这些话……这些话分明是不利于团结的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高玉良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早已预料到祁同卫的反应。
他缓缓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翻涌的云卷云舒,不禁想到一首诗,让心情好了许多。
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宽而卑者自隘;风花雪月本闲,而劳忧者自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不妄取,不妄予,不妄想,不妄求,与人方便,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