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无路可走,只能乱闯乱撞。
两人跃过阁栏,跳到那片园中,沿着假山后面的小径向竹林深处摸索着前进。
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冯凭猜想这条小径在既济阁后身,也许布局者考虑到坎宫内设置了机关,便忽略了这条偏僻的小路。
这条意外发现的小径,对冯凭和慕容杉来说,犹如笼中困兽突然看到一扇洞开的门,不管前面潜伏着什么凶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冒险一试。
二人小心地沿着小径绕过一片竹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一个清幽的竹阁雅舍前。
这个雅舍的风格和富丽堂皇的八宫楼阁明显不同,显得格外清幽素雅。阁上有一块墨匾,上书三个清秀的古隶:凌云阁。
冯凭和慕容杉吃惊地对望一眼。
凌云阁?
难道这里是桦椿上人闭关之地?
向来谨慎的冯凭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这位被整个上清派重点保护的冲关高人,为何闭关之地却没有任何防御?
这疑惑令冯凭心中多了一份警觉。
他不知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也不知桦椿上人是否真在阁中,心中感到一丝忐忑不安。
另外,就这样走入阁中是不是有些唐突。
他们被四面八方的围追堵截逼到这里,别说逃出上清宫,就算找个藏身之地暂避一下也不容易。从表面上看,这里确实是一个能让他们缓口气的地方。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雅阁中传出:“外面是什么人?”
冯凭见已被发现,只好恭恭敬敬地朗声说道:“晚辈冯凭、慕容杉迫不得已路过宝阁,惊扰了前辈,万望恕罪。”
那苍老的声音不容质疑地说道:“进来。”
冯凭和慕容杉对望一眼,走进竹阁。
只见阁中布置非常素雅,靠着南窗格棂是一张素竹床榻,榻上铺着一袭轻薄的白狐裘毯。
屋正中是一张墨竹书案,书案旁有两只竹墩。
一位白眉白须的老者坐在书案后面。
冯凭两人进来时,那老者并没有抬起头,他的双眼依旧停留在手中的一卷竹简上,只是口中问道:“出不去了?”
冯凭被他这句冷不丁的话问得一怔。
慕容杉躬身施礼道:“我们潜入上清宫,只因朋友被困奇石矶,并没有丝毫恶意。请前辈勿怪。”
那白须老者嘴中嗤笑了一声,淡然说道:“不知厉害的年轻人,上清宫岂是你们说闯就闯,说走就走的地方。”
冯凭接话道:“正是,晚辈现在知道厉害了。”他一边说,一边仔细端详面前这位老人的神态,希望能发现些端倪。
白须老者这才抬起头,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看,站起身来到冯凭面前,说道:“去洗把脸,让老朽看看你的真面目。”说罢一招手,从屋外便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童。
白须老者对他摆了摆手。
冯凭见老者毫无商量的余地,只得顺从地随那小道童去了外间屋。
很快,冯凭洗干净了脸回来,他此时完全恢复了本来面目。
那老者凝视着冯凭的脸,炯炯有神的双目中似乎闪过一丝震颤。
老人此时的眉宇间,似乎含着无尽的没法用语言表述的内容。
他就这样注视的冯凭,久久没有说话。
冯凭和慕容杉见老者沉默不语,都不知他在想什么。
慕容杉再次躬身说道:“老前辈,我们擅闯上清宫,有失礼数,实属迫不得已。请前辈指条出路,晚辈保证从此再不敢对贵地有丝毫不敬。”
她的话似乎干扰了正陷入沉思中的老者,他摆摆手说道:“不忙,不忙。”
他继续凝视着冯凭,过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千年一越如刹那,还忙于这一时吗?红尘数劫后,孑身两茫然。唉。”他摇头苦笑,喃喃道:“相见不识,笑问客由。人生几许,可堪消磨?”
他一边自语,一边又转回竹案前坐上。
冯凭听他净说些莫明其妙的话,又不理自己,不免有些心急。他怕过不了多久,柏桑的人会搜到这里,便又躬身道:“老前辈.....”
那老者抬手制止住他的话,说道:“把奇石矶古阁的路线画张图给我,老朽便给二位指条明路,保你们安全出去。”
冯凭和慕容杉都是一愣,心说看这老者的样子,资历也应是上清宫元老级人物,难道奇石矶岛上古阁格局他居然不知?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