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说:“禀娘娘,公主已无性命之忧,不久便会清醒过来。”
“那她这里……”甄妃眼色扫向自家女儿的脖子。
见此,张太医会意。从他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白瓷瓶,说道:“只需将此药涂抹于淤痕处,每日三次,几日后便可恢复如常。”
“可会落下什么病根?”
“娘娘放心,稍后,卑职会给公主开一张调养身子的药方。以确保公主能够尽快恢复如常。”
“如此甚好。那便多谢张太医了。”
甄妃道着谢,却转身立刻对身旁的许嬷嬷使了个眼色。她说道:“还不赶紧差人随张太医去拿药方抓药。这天黑路滑的,且得多派几人安送张太医回去,知道嚒。”
“诺。”
听到甄妃如此言语,张太医拿着药箱的手立时一顿。
当差多年,他自是知晓各宫主子的秉性。也很清楚哪些病患能够留存记录,哪些伤情不得向第三人泄露。一如冷宫那位,他能做的便是冷眼旁观。可眼下之况,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一念起而万念生,不过须臾之事。
张太医径自走到备妥文房四宝的案前坐下,快速写下药方递到许嬷嬷的手上。随之,他背上药箱,十分恭敬地对甄妃说道:
“今夜,卑职一直在太医院内当值,见月色不错,一时才忘了时辰。若娘娘再无别的吩咐,卑职可否继续去赏月?”
“好。”
隐去浅浅的笑意,甄妃轻轻点头。
她并不想让任何有关长翡自杀一事传入圣人的耳内,张太医既能坐上太医院首尊之位,想来定是有几分能力。她的试探,他的委婉拒绝,有理也有据。
许嬷嬷亲自将张太医送至殿门口,见人一直低头看路,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待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内时,许嬷嬷才让下人将殿门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