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你又是谁？”

“我叫长歌，是你替我活着？”

……

长歌被砸陷入昏迷之时，她的灵魂出窍一般，身体轻飘飘地来到一处满是冰雪之地。在那里，她见到了真正的长歌公主。

那是一个比她现在的身体还要瘦弱娇小的身影，深陷的眼窝里蓄着满满的惊惧和阴狠。她脚不沾地，冷冷地望着张婉儿的灵魂。

“我还以为，你值得托付。但眼下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语带讥诮，眉头却是紧锁。仿佛她曾经干了一件令自己觉得极为愚蠢之事而正懊恼后悔着。

“啊，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张婉儿，岳城太守的嫡女。”

自报名字之时，张婉儿有些恍惚。她似乎许久没有用过这个名字了。

“怎么，不想问问我为何要选中你吗？”

“哈哈哈，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就只是在临死之前念了几句口诀而已。”真正的长歌突然笑得很大声，身体甚至有些微微颤动。可她笑着笑着，却又突然落下泪来。

无声之泪落入雪地，转瞬结成了冰花。一朵、两朵、三朵……直到那些冰花布满在张婉儿脚边四处之时，她便是又笑了。

“你看，大祭司交给我的幻术是不是很神奇？”

说话间，她双手翩然起舞，口中诀念不停。身姿若蝶，徐徐飞向高空。

随之，张婉儿惊讶不已，望着脚边的冰花快速飞向天空、眨眼的功夫就又变成了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冰刀密集地停在她双眼半寸之距。

“你！”

张婉儿被眼前一幕所慑，随即又怒火上涌。

她凭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足尖一点，她旋身而飞出冰刀的范围。

心念起，而万物生。

她诧异地看着自己手上突然多出的一把弓箭，与此同时，她明显地感受到一股无形之力在迫使她张开弓，只听一声强劲“咻咻咻……”竟是万箭齐发而出。

箭矢穿冰刀而过，瞬为靡粉。

“哈，不错嘛！”

见此，长歌飞身落地，朝张婉儿走来。

她主动伸出手，说道：“别介意，我只是在这个地方呆得有些闷。”

“很好玩？”

张婉儿瞪了长歌一眼。

“一般吧。”

长歌见张婉儿不太想跟自己握手，便席地而坐下。问道：

“你长得这么好看，死前嫁人了没？”

然后，她看到张婉儿挂在腰间的绯色玉笛，又说了句：“你笛子吹得如何？凤求凰会吹么？”

“不是太想吹给你听。”

张婉儿淡淡地说道。

她比真正的长歌大两岁，若她未死，算上丢失的那三年，今年的她，刚好二十有二。在民间，已是为人母的年纪。

“好嘛，我道歉。替先前所有的一切！”长歌双手抱拳，微微前倾着身子说：“那一天，我正好蹲在冷宫门口看兔子吃萝卜。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琴声，觉得格外好听和熟悉。就想着寻着声音去见见那个弹琴的人，结果，你猜，我见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