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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正殿前的石阶上蓄了些积水。

有人路过时，多少会带出些水花。

潮湿露露，偶有叮当之音。

“来人，可有许嬷嬷的消息？”

甄贵妃双手紧握，在正殿内来回踱着步子。

破晓之时，有人特意放了张条子在许嬷嬷那里。因那条子上赫然写着失踪婢女欢儿的消息，是以，许嬷嬷一早便领着人去到后花园的镜湖附近一探真实。可眼下已近午正，为何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等待总是过分焦灼，甄贵妃见殿外的宫女摇头否定，打算亲自去镜湖一趟。

“来人，本宫要去镜湖一趟！”

话语刚落，殿前门口便是传来不小动静——许嬷嬷身后跟着一众之人正往甄贵妃的方向而来。那些宫女内侍当中，应属御林军抬着的那个担架，以及担架旁站着一脸无奈的王芹最为鲜明。

“见过甄贵妃娘娘（卑职见过贵妃娘娘）！”

见礼结束，王芹很是识趣地当个透明人。

许嬷嬷让一众人等留在正殿门口，然后，她将甄贵妃引入了殿内。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打开帕子，里面包裹的却是一支带血的木簪。

簪子式样简单，像似低等宫女之物。

“这是？”

“长歌公主素日里别在头上的那根木簪子，这是婢子从欢儿的尸体上发现的！”

“死了？”

甄贵妃伸手接过那支带血的木簪，指腹在熟悉的纹路上不断摩挲，心绪复杂。

“此等样式和纹路宫中很是常见，你又如何肯定它就是长歌公主的簪子？”

这时，许嬷嬷伸手指向木簪的尾端，那里刻着‘长歌’二字。

字体娟秀，细小却不难看见。

“娘娘，可要将欢儿的尸体抬过来？”

“去吧，顺便把王太医一并叫来。本宫有些疑惑，还需他来回答。”

“喏！”

许嬷嬷领命出了殿，没多久便将尸体和人一并领了过来。

尸体用一块白布盖着，甄贵妃想要伸手揭开之时，许嬷嬷适时取了一方锦帕递了上来。

“娘娘，她被泡了几日，身体有些……”

话未尽时，白布已然揭开。猝不及防间，一具已然浮肿到变形的腐尸便是赫然出现在甄贵妃的面前。

“啊！”

甄贵妃惊吓过度，连连后退几步、急忙捂上她的口鼻。

“快，快给它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