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嫔，你这是何意？”

李贵人挡在欧阳贵人的身前，面无表情地望向福嫔。她很是谨慎、有些不安地冲欧阳贵人摇了摇头。

“何意？哼，既是欧阳贵人生养的好子嗣，子债母偿亦是天经地义！”福嫔一脸克制之色，从门内走到李贵人的面前。恶狠狠地说道：“我必须奉劝李贵人一句，莫要多管闲事！”

说着话，福嫔的手已然朝欧阳贵人的胳膊上抓去。

“都愣着作甚，给本宫将人绑进去！”

见状，李贵人强硬地扯下福嫔的手，一把将欧阳贵人拉回她的身后大喊道：“我倒要看看谁敢！”

禁卫军面面相觑，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两边都是主子，谁也不能得罪。

福嫔看了眼不敢上前拿人的禁卫军，立时怒火上涌一副再也克制不住之态——

她先是扬手扇了李贵人一巴掌，见李贵人捂上自己被打的脸时，她快速地越过李贵人、双手抓上欧阳贵人的胳膊。见欧阳贵人极力挣扎，她似一头愤怒的狮子、拔下一根银质发簪便是朝欧阳贵人的肩膀刺下去。

“啊……你个贱人！”

欧阳贵人一时不察，被福嫔刺个正着、痛意袭得她恼火而不甘。遂，她挽起衣袖，立时就与福嫔扭打到了一处。

扯头发，拳打脚踢，用发簪刺身体……似乎一切能够让彼此报复上的手段，一时间都被两位贵人用了个遍。

嘴角带血，脸上红肿。

李贵人见了，急忙上前劝拦二人，结果却被福嫔一脚正中腹部而踹倒在地、云形发髻歪到一侧。

众人见了，更是不敢上前半分。

长歌本想上前，却见身旁的虚影公主冲她摇了摇头。

“你看那边……”顺着虚影公主的视线而看过去，皇后羽氏一行等人浩浩荡荡地正朝这边走来……

没多久，皇后雍容之音便传入耳。

“死人么！主子们皆已打成这般模样也不知道将人拉开！敖青！”

“喏！”

禁卫军队长敖青听到指令，终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领着两个手下，直接将扭打在一起的欧阳贵人和福嫔各自拉到一处。

福嫔一见到皇后，便是跪地嚎啕大哭起来：

“皇后姐姐，皇后娘娘！您可得为我和长泞做主哇！我儿死的太冤枉！一定要严惩长炜……”

“妹妹，快先起来。本宫已向圣人和太后领了旨意，定能给你一个公道。”

羽氏睨了眼身旁的内侍，然后率先踏进十七皇子的寝殿。

皇后此番领来的人有些多，除却她景阳殿内的宫女内侍外，还有慈宁殿的廖嬷嬷、太医院的王太医、以及鲜少踏出宫门的端贵妃。

长歌躲在人群最末一个踏入寝殿，目光却是一直黏在周身清冷气质的端贵妃身上。

“你认识她？”

“嗯。”

记忆如泉水，汩汩潺潺入心。

长歌将视线收回，淡淡地旁观眼前的一切。

一入殿内，福嫔就死死地抱住榻上已然没有气息的十七皇子躯体。羽氏见了，有些不忍：“妹妹，你且先起身。让王太医给泞儿查验一番可行？倘若真如内侍所言，与长炜脱不了干系的话，本宫定会严惩不贷！”

而这时，本是立在一旁的欧阳贵人却是突然跑到榻边、抱起被捆成麻花状、失去意识的长炜哭喊道：

“炜儿，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个人，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