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欧阳贵人伸手接过李贵人的帕子,示意她自己擦拭便好。李贵人也随她而为,转过身去替她和长炜各自倒了一杯茶水。她将茶杯递给十九皇子之后,思虑再三地说道:
“敌人的敌人,或许能够成为朋友。”
“可柳嫔妹妹的身子骨……你我皆很清楚,张太医曾给她下的诊断,她的寿数已然不多。今晚见她更是那般羸弱不堪之状……长歌亦是如今这般痴傻的模样。”
欧阳贵人皱眉,心中无底地说道。
“但你可别忘了,长歌被指婚给了靖清侯府的二公子。而且,我还听说了,今夜他可是与太子一起被圣人召去御书房议事的。想来,鉴于身份,他也会在崇阳殿吧?”
“提起这位少傅,我倒是想起一件不寻常之事。今夜,圣人居然当着我们几个妃子的面,亲口询问寂少傅是否要退婚!”
李贵人瞪大双眼,惊讶地追问:“那他是如何回答的?”
“这个我知道。”十九皇子说着话,学着寂赢夜当时撩开衣角的神情与姿势,双眼示意李贵人道:“他当时如我这般,露出他那绑着厚厚一层绷带的双腿,那意思自然是在表达:他是个残疾,自然不会嫌弃痴傻的长歌姐姐。”
“不可胡闹。”欧阳贵人瞪了眼她的儿子,说:“天色已晚,你还不去厢房休息。今夜之事与长泞之事,你且皆不能对外胡说半句。知道么?”
“喔……”
十九皇子见欧阳贵人神色严肃,心领神会地点头应下。见李贵人递来一个安慰的眼色之后,他很是乖觉地起身离开了正殿。
“来人,送十九皇子回厢房歇息。”
“诺!”
目送儿子的离开,欧阳贵人终是将一身紧绷的姿态彻底放下。她若有所思般望着烛台上已近燃完的烛火,心底藏匿的担忧与焦虑如那烛泪般缓缓滴落而蔓延……
次日一早,后宫传出一个令人十分意外的消息来——福嫔在祈年殿的偏殿内服毒自尽了!据说,当负责送早膳的宫女推门而入之时,她还以为福嫔只是未有睡醒而已。直到她再三呼唤,见福嫔没有任何动静才唤来其他之人。最后,由赶去的太医院首尊亲自宣布了福嫔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