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菀皱着眉头，看着一旁不说话的长歌。

“歌儿，你怎么看？”

长歌没有回答她，却是从怀中取出那张血帕子——血渍已干，十几个鲜明的名字错落有致地夹在一堆晦暗不明的名字之中。似一盘激烈搏杀的棋局，双方纠缠一处，一时难分胜负。

一开始，他们也以为名单上就十几个名字。但随着长歌将帕子浸入一种特殊的汁液之后，那些隐藏在帕子内的名字才一一得以显现出来。

三十二人，现今存活仅余十人。

须臾过后，长歌将帕子重新叠好收回原处。

“死的是哪俩人？”

“拙翠殿一等宫女茗梳、浣衣局掌事茗予。”

妖梦走到长歌的身旁，几欲伸手，却终是敛眉把头稍稍压低了些、慢慢坐到她的对面。

她脸上的红肿分明刺痛了他的心魂！

“少主，你……”

“我？”长歌伸手指向她自己，疑惑地问道：“我，怎么了？”

“没什么。”妖梦极为小声嘟囔了一句。

长歌没有听清妖梦说了什么，见他皱着眉头，索性直接转了话题：“光听名字，这俩人难不成是一对姐妹花儿？”

“的确。”妖梦肯定地点头，然后，他将目光挪向一旁的封玉菀。“说起这一对姐妹花，与你还有一丝牵连。”

“我？”封玉菀瞪着双眼有些怀疑。

“嗯。本公子在调查这俩姐妹的身份时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她俩的生母是户部尚书嫡女封倩倩的乳娘。眼下得知女儿双忘，只怕，尚书大人要来寻你这个庶出的女儿询问一二。”

“竟是那个妇人的女儿！”封玉菀苦涩一笑，“难怪适才进门之前，绿儿的表情会那么怪异。想来定是我爹已差人带话过了？绿儿！你进来一趟……”

话音落下没多久，候在殿外的绿儿便是耷拉着脑袋走进来。

“说吧，你适才欲言又止的，可是想要告诉我，我爹差人带了些话给我？而那些话，是与李月有关？”

绿儿诧异地抬头，说：“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见此，封玉菀敛在眼底的苦涩愈发的浓。仿佛那一句‘就是澜姨娘亲手烹制的红烧肉，才让嫡小姐突犯心悸而晕倒过去的……’从记忆之河中缓缓浮出了水面。

“爹爹他，说了些什么？”

绿儿左右看了眼长歌和妖梦，一时不知是否要回答自家小姐的问话。

“这里没有外人。”

得到封玉菀的允准，绿儿脸色凝重地说：“大人说，李月的女儿莫名横死，希望小姐能够向圣人提议，让刑部尚书杨集杨大人亲自调查审理……”

话到最后，轻若蚊蝇。

封玉菀眉头紧锁，没有再说话。

长歌暗自叹息，用眼色示意妖梦，密语传音说了句：

“看来这位李月，在尚书府的地位不低。要求刑部尚书亲自审理……这是要看咱们封妃在圣人心中的位置所下的赌注？”

“确实不低。而且我还听说，她的生母之死，与那嫡女的乳娘有着莫大的关系。时间仓促，我所查尚有遗漏。若是少主想要更为全面的，给妖梦一点时间？”

“罢了，你若有这八卦的精力，不如抽时间帮我找出名单中剩下十人现今的身份。有可能的话，我想护他们一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