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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外,青年望着上方牌匾,心底暗暗思量。
“大公子,过两日便是明涯阁前来择门人的日子,若再不寻得大凶之物,怕是来不及坏二公子气运。”
一位长相阴鸷的仆从说道。
大公子点了点头,说道:“二弟天赦入命,气运宏厚,我自是不及。这桑城虽大,可大凶之物竟只此一间。”
他想了想,便又说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明日一早,我要看见那副画出现在我房间内。”
仆从们对视一眼,眼底皆是闪过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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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的里间有一处雅致的小院,最里面则是两间正对的房间。
上邪在黎黛门外叩门等待半响,却不见黎黛回应,想来还在沉睡当中。
他皱了皱眉,叹息一声只能回到铺子继续作画。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间暮色降临。药铺的老者提着两壶美酒在画堂门外渡步。
“老丈可是有事?”
上邪站在门内,看着面色微红的老者。
老者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这…小兄弟,我…”
上邪见此微微一笑,不待他说,便将老者请入门内。
“昨日小兄弟登门,老朽多有唐突,还请莫要怪罪。”
方桌前,老者将那两壶酒放在上邪身前,说道:“昨夜酒醒后老朽才倍感羞愧,本应早些来赔罪,奈何药铺内俗事良多,这才晚了时间。”
上邪闻言摇了摇头,笑道:“老丈赠我良药,又分文未取。何罪之有?”
老者呐呐无言,半响后才羞愧地说道:“彼时人事不省,此刻见小兄弟神光内敛,下盘扎实,哪需我那偏方哟!”
上邪挑了挑眉,说道:“老丈医道修为高深,竟能观相识人,着实令在下钦佩。”
姜老头久病成医,上邪在墨村耳熏目染,却也做不到观相的程度。
老者闻言眼睛笑到眯起,嘿嘿笑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这时他似忘记了昨日的尴尬,开始和上邪吹嘘起来。
据他所说,其祖上乃祝母分支,到他手里时尽管传承十不存九,却也比多数医道传承强上不少。
听着老者的吹嘘,上邪一边给他斟酒,一边暗自心惊。
传说天地初开,祝母是最早的先民,也是唯一一个以医术成道的得道者。
老者这一身医术,几乎能将凡草用在寻道者身上,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这是红尘彼岸内闻所未闻的。
若是能学到些皮毛,也许能在地府派上用场…
老者眼神迷离,他嗜酒成性,偏偏酒量还极差,此时随便与上邪对饮几杯,醉意就逐渐上头。
两人聊到夜色渐深,上邪将他送回药铺,盘算着下次再去询问能否拜师学艺。
刚从药铺出来,胭脂坊的少女正坐在门口,月光落在她的发肤间,若只看身姿,倒也颇为动人。
似乎感受到上邪的注视。她转过头,一脸厚重的胭脂水粉煞了许多风景。
上邪朝她点了点头,随即回到画堂关上门户。
忘川河的画像铺在方桌上,上邪闭目沉思,宛如置身乌篷船摆渡时的场景。
绝望,死寂,疯狂,扭曲…
他仍旧没有睁开双眼,手却将画笔拿起勾勒起来。
一幕幕空白被他完善,其上的人脸似乎在缓缓蠕动,可若是仔细看去,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画仍旧是死画,像是差了一线,又似乎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当上邪沉浸在往生河上时,绮窗外不知何时多了一双双眼睛。
那一双双眼睛平静漠然,既没有杀气,也没有丝毫生机。
借着月色,依稀能看见那是一位位身着夜行衣的神秘人。
他们将绮窗划出一道口子,随即身体不可思议宛如液态般顺着口子进入了画堂内。
一共八人,皆是先天武者!
在进入画堂后,他们缓缓朝着上邪逼近。
然而当他们来到上邪身旁,看见那一幅画的瞬间,顿时一个个眼神骇然,隐藏在黑巾下的嘴角猛地溢出一口鲜血…
“谁!”
耳畔传来的闷哼将上邪惊醒。等他睁开眼时,月光折射出一道锋锐的寒光,距离他眉心不过七寸。
与此同时周遭同样有凛冽的寒意袭来,几乎封锁了他的所有退路。
好在上邪年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