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着朴素，头发稍乱的女人拿石头一下一下的挥舞，耳边，咚咚咚的响。她愤怒的咬着牙瞪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臂一起一落，她的样子渐渐被我视线里蹦出的光点取代。突然眼前忽的流过清水，红色的世界被冲刷，视线渐渐清明，天青，水流。而我才发觉正躺在小溪边的一堆乱石之中…

“还活着？”她咬牙切齿的继续用石头砸我的脑袋，血混同溪水一起溅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显得更加狠毒。

突然她停了手，石头从她手中落下来，她瞪着眼盯着我:“天言楼的吸血鬼，怎么吸的血就怎么吐出来！”她粗粝的手狠狠抓着我的喉咙，欲把它从我身上扯下来…我想反抗，可我的身体怎么都动不了…

这个女人我并不认识，她却想把我打烂踩碎……

我听见一个充满磁性的松弛的有点像少年的声音斥责着那个女人：“快住手！”

这个声音我认识，是羽珀，随他而来的还有冲天的酒气。

女人的身体被一团沙子弹开，我艰难的看向羽珀，他脸蛋巨红，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喝醉了。沉鸢倒是与外面不一样，还有多到可以喝醉的酒。外面已经没有这样多的酒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东西，藏在地下，人们像珍惜灵药一样珍惜它，但它依旧越来越少，造酒的粮食再也不会长出来了。

我艰难看向那个女人，但始终没看到她的表情，不过我确定，她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天言楼的吸血鬼啊！你看不见吗？！这个时候不报仇，什么时候报？他昨天杀了两个人，吸光了他们的灵力，你看不见吗？！”

羽珀打了一个酒嗝，皱着眉头反驳那个女人:“胡说什么！”

“你可以瞎，可我是受害者，我不能瞎，更不能什么都不做！他是上位者，杀了他，或者杀了他们，我们才能报仇，我们才能有翻身的机会！从第一批上位者出现后，他们就秉承着掠夺与控制的生命核心，一代又一代的剥夺奴役着我们，到现在，我们即便有反抗之心，也无法反抗了，因为那些上位者捏着我们所在意的东西造就了一个虚假的世界，我们不停的转，却拿不到我们在意的东西，也看不见真正的世界。他们已经驯化了我们，我们的生命核心都写满了役从！我们是他们的粮食，我们成全着维护着他们的自私与贪婪，我们自己安慰自己，这就是自然法则优胜劣汰！可区区人圈，怎可称自然，我们的自然早就已经被剥夺了！！”

女人长篇大论，我悄悄的从石头堆里爬起来，我感觉我已经站起来了，可真相是，我的身体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女人冲过来，拿起石头砸向我的脸，这下，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羽珀迷迷糊糊向我走来，还没靠近我就被石头绊倒，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而女人却以为这是沉鸢首领给她的暗示，暗示她可以继续杀掉我。她将我的脑袋溺在溪水中，看着我痛苦面容扭曲，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羽珀挣扎站起来，甚至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让自己清醒“我承认，天火之灾前是这样的。但现在，是公平的。”

“放屁！如果现在公平，哪何来我？何来怨？”

“你怨恨，只是因为你不是上位者！并不是因为不公平！公平，唯靠苦修，唯靠道理！”

“你放屁！”

女人一边骂羽珀一边将我溺在水里。

眼前的水色时清时红，而我的心跳越来越快…眼前的水色与女人扭曲的脸渐渐变成了两团微弱的宛如昨日雾尘的能量，我用手将他们拨开站起来，周围的一切犹如蒙着薄雾的彩色沙漠…而我，我好像看不清自己…

这时，我眼前飞过一个人影，而眼前的怪像在她飞过时就如风吹棉絮般一团一团的消失了。紧接着，我耳边传来一声温柔的安抚：“小小人呦莫惊莫惧，我带你来呦亦带你去。”

“你口中公平是绝对的公平，绝对的公平仅仅存在于生命娩出的瞬间……”羽珀爬起来摇摇晃晃，殊不知我已经被疯娘娘救起。

她扶着我，我的脑袋像个千斤重的铁球，坠的我无法战立，一个摇晃就脸朝地摔在地上，羽珀听见声音一回头，身体失衡仰摔在地…

风悠悠过，我渐渐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然后我听见疯娘娘站在我与羽珀之间，大骂羽珀不靠谱。她骂了很久，直到骂累了，才低语一声:“臭老头子，你给我滚！”

她话音未落，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搭上了我的手臂，他用力将我提起来，摇摇晃晃又摔倒，好在他又另一只手托住了我的脑袋，我终于可以看清这个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