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仇年纪大了,不愿随他们出门溜达。
于是方栀夏带着钱三、阜宁,还有几个丫鬟出了蔺王府。
……
兵马司。
蔺不周新官上任,一上午都在查阅兵马司最近的大案。
阿祁在他耳边道:“夫人出府了,带着那个小厮。”
蔺不周点点头。
目光落在一份卷宗上,“让左流云过来。”
在蔺不周任职前,五成兵马司一直由副指挥使左流云代职。
对于蔺不周的莫名任职,左流云心中万分不服。
若他不来,这副字他定能下掉,他才是最该顺理成章的升为指挥使!
左流云是带着心中那股气来的。
他冲蔺不周拱手:“蔺世子有何赐教?”
蔺不周笑了,他从卷案台上下来,一步步,慢慢朝左流云走过去。
他手中捏着一张卷宗,是折起来的。
左流云看不见内容,但他面露了然,蔺世子上一次来,还没逛到此处便突然毒发。
今日在这里一坐一上午,不过是为了找他的把柄,来给他一个新官上任的下马威。
让他认识认识,如今谁才是兵马司的头儿罢了。
这些个流程,左流云心中再清楚不过。
蔺不周绕人一圈,迟迟不开口。
左流云又开腔道:“世子……”
“指、挥、使。”蔺不周一字一顿的教他,“这里没有世子,在兵马司,世子不是官衔,我乃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蔺不周。”
左流云抵了抵舌,“是,蔺指挥使有何赐教?”
“赐教?左、副指挥使何出此言呐?本、指挥使今日才正式上任,这兵马司中的门道,还想请教请教副指挥使呢。”
左流云应和道:“何谈请教,这是下官该做的,世……指挥使是何处不明?”
蔺不周背着手,依旧慢慢以左流云为圆心绕着。
一下一下在手中敲着那份卷宗。
“左姓,副指挥使,左国公之子,左流云。”蔺不周为他报着身份。
左流云不明所以,以往这句话中,他常听的是:左国公庶子。
可蔺不周用的是之子。
蔺不周问他:“你是不是很不服气?”
左流云看他一眼,“下官不敢,指挥使能上任,必然有过人之才。”
蔺不周嗯道:“是不敢,不是没有。我理解你的不服气,毕竟你做到副指挥使,是靠自已,而我这个指挥使、是靠爹。”
他说话倒是坦诚,且不按常理出牌。
左流云心中的自以为被敲散,越发看不懂眼前的人了。
“指挥使可有正事?若无,左某还有公事要忙。”
蔺不周停在他面前,将手抬到身前,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看着手中卷案。
末了,冲他笑一笑,“无事,副指挥使忙去吧。”
左流云不自主地看向蔺不周手中依旧合着的卷宗,最终点头告辞。
蔺不周的言行简直莫名其妙。
但却能让人心中也莫名发慌起来。
待人走后,阿祁也好奇地看蔺不周手中的卷宗,问:“这是这位左副使的把柄?”
蔺不周翻开卷宗,摇头:“不是,北城火烧奸夫案。”
阿祁:“……”
一份火烧奸夫案,便能让那位左副使从不服气到心发慌。
“世子想试探什么呢?”阿祁忍了忍,还是想虚心请教。
蔺不周问他:“他爹是左国公,哪怕他是妾室所出,终究是出自国公府,一个副指挥使,何须他努力多年?”
阿祁翻看那份卷宗,确认了确实乃火烧奸夫案。
“所以他这般努力,是为做给旁人看?”
蔺不周点头:“还不算蠢得无救。”
阿祁:“……”
蔺不周继续道:“若无中毒一事,这指挥使三年前便会落到我头上,我这个后门走定了。”
阿祁试图理解道:“世子您公然走后门,而国公之子勤勤恳恳一步步上来,世人看您、看王爷的眼中便会有颜色。
而兵马司的人自然心有不服,若要站队,他们必然会站左流云,给您使绊子。
如此一来,王爷与您声誉受损,您在兵马司也处处难顺。”
蔺不周冲他赞许点头,“还有一点,五城兵马司这个位置,官虽不大,职责颇多,最是容易被人下套。”
就说他醒来前,上一任指挥使便因为疏流布防不当,致使百姓拥挤,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