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线果然在动!
变动可谓细微至极,若不是蔺不周刚才看得仔细,且还留有证据,不然根本对比不出!
他原以为不会那么快,或许应该会在方栀夏再开一棺之后才会出现变化。
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蔺不周一边画着,一遍试探方栀夏的体温。
擦过一遍身后,体温会降下一些,但不过片刻又会升上来。
睡着的人依旧睡着,表情算平和。
第二稿画完,蔺不周又试图与她对话:“缚魂令中的血线会动,你可知?”
人还是毫无反应。
“阜宁,守着夫人,观玉,若是有变,及时画下。”
“是。”
房门打开,老仇和钱三一脸焦急地往前几步。
“世子……”
“仇管家是吧,你跟我来。”
老仇跟着蔺不周到了院中亭,“世子,我家小……夫人她高烧可退?”
蔺不周摇头,“反而更热。”
老仇顿时更慌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当初在平襄时,眼见方栀夏点毒自尽老仇又惊又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的模样蔺不周还记着。
这老仆若非真情实感,便是如他小主子那般演技超群了。
蔺不周不知他又知晓几分内情,斟酌着问道:“如我所料,她并非单纯的发热之症。
方栀夏是九方玄脉的执掌,习玄术。
你是玄脉老管家,对玄脉、对她所学必然了解更多……
此种情况,你可有从玄术着手的应对之策?”
老仇听得一愣,“世子为何怀疑是玄术所致?”
蔺不周模棱两可地解释道:
“她这一身医术,会允许自已烧至昏迷吗?
况且……昨夜栀夏曾出府一趟,再加上她近日做的那些玩意,我怀疑她去盗墓了。”
“盗墓?!盗何人的墓啊?”
“不知,我的人跟丢了。老仇,眼下情形可不妙。”
老仇急得左右走了两步,脚一跺,“老奴真的不知道玄术怎会至此啊,其实……其实我家小姐在、在此处愚钝非常。
她压根不会什么啊。
但世子,若确实盗过墓,便可能沾了些什么回来,能不能劳您请天师殿的人来为我家小姐断上因来呢?”
经过老仇这些时日的观察来看。
蔺王府一家皆是正直之人,哪怕小姐害了蔺世子,他待小姐似也没有坏心。
拘着他们的时候,也并未苛待。
眼下更是同样焦急着小姐的安危,老仇便将方栀夏玄术不精的秘密吐露了。
蔺不周看着老仇点头,“好,我知道了,这就派人去宫中请人。”
“好好好,世子大量,老仇感激不尽!”
他意欲再跪,被蔺不周托住手肘,“不必如此,她亦是我的夫人。”
“世子!夫人醒了!”阜宁在门边喊。
蔺不周疾步过去,房门在老仇面前关上。
床幔已被挂起,方栀夏依旧躺着,好在眼珠翻来转去,意图看到自已额上的玉。
“血线可有变化?”蔺不周问。
阜宁:“并无。”
“这是做的什么术?为何把缚魂令摆在我额头上?”
蔺不周在床边坐下,“你不能动了?”
方栀夏叹一口气,疲态尽显,“很累,像与人打了十天十夜的架,骨头都在疼。”
说到这,她面露难受。
“为何会如此?”
“坟前可去人?”
两人同时发问。
蔺不周先答道:“赵尤的人去了。”
方栀夏并不意外,喃喃道:“那会是宫里的谁呢?”
额上玉被人拿下,蔺不周又道:“这缚魂令中的血丝状,会动。”
方栀夏斜眼,“旁边是你画的?拿给我看看。”
两幅画中皆是寥寥几笔,若不仔细,都看不出区别来。
方栀夏在画上、缚魂令上来回几眼,肯定道:“确实有变。”
“为何会如此呢?”她自问着。
蔺不周:“你昏迷前、昏迷时都毫无意识?没看到什么?”
方栀夏:“没有,但我怀疑是因为开棺。”
二人想到了一起,蔺不周道:“这也证明,棺开对了。缚魂令有了反应,距离真相便更近几步,而鱼……也动了。”
他将赵尤今早的行程告知了方栀夏。
“皇后、长公主……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