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栀夏靠墨竹更近了些。
冲进去,怕坏了世子的计。
不进去,又怕世子名声不保。
最终还是决定贴窗。
她原路返回,飞快换回自已的衣裳,贴着流萤坊的外围寻到墨竹的窗。
厢房内安静的很。
方栀夏甚至怀疑在她换衣衫时,人已经走了。
身后有杀气与剑风猛地袭来,她撑着窗沿翻身躲开。
“阿祁!是我。”
方栀夏压着声音,叫停了近在咫尺的剑。
“夫人?您在这做什么?”
“世子在里头做什么?你又在做什么?”
阿祁也压着声音,“夫人别误会,世子在办案。”
方栀夏急道:“误会什么啊,现在就只有他和那个周公子在里头,左时雨前一会走了,你们到底在设什么计?”
“走了?”
阿祁连忙去推窗,窗竟没锁。
入目一看,周公子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不见蔺不周的人。
“阿……”近乎闷哼地一声在窗边响起,蔺不周拱着身子跪在窗子底下。
“世子,您怎么了?”
方栀夏越过两人落地,伸手就要去拽蔺不周的脉。
“别碰我!”他低吼一声。
方大夫看一眼也就明白了,“我的……天哎,阿祁,快带世子走。”
“夫人您呢?”
方栀夏观蔺不周的状态实在不妙,“回王府来不及了,扬州巷东口出去的客栈等我,把世子先泡在凉水里,我马上来。”
阿祁也悟了,不敢耽误,立马带着人就走。
方栀夏又回去将那件花哨的衣裙匆忙套在身上,依旧蒙面。
“思洛姐姐好,墨竹的周公子唤妹妹来寻姐姐去呢。”
思洛媚眼一挑,傲娇道:“哼,我就知道,那蔺世子可还在?”
方栀夏点头:“世子在的。”
……
客栈上房。
阿祁将神识不清的蔺不周放入浴桶之中,一桶桶凉水浇下后他好似得以舒缓了些。
但整个人依旧浑身发红,初冬的天,浸在凉水里也压不下满头大汗。
阿祁心焦地来回望。
望窗望门。
终于在半开的窗边等来了方栀夏。
“夫人,世子是被人下了春药?”
方栀夏扯下面纱,将蔺不周的手从浴桶中捞出来,摸了脉象。
“真狠啊,下这么猛的量。”
她此刻也没了询问二人计划的心情,忙交代阿祁去药房配药。
龙飞凤舞的字写了整整两张。
“各自一份,守着药房的人现熬,大火两碗到半碗即可,快!”
认识夫人至今,阿祁还是头一次见她有如此着急的一面。
他片刻也不敢误,使出最大的力气在长安屋檐上飞跃起来。
这边方栀夏拧紧的眉也没松下,她自腰间取下随身携带的银针,撩了火,替浴桶之中的人扎着。
“难受别忍,出声也好。”
蔺不周的牙快咬碎,也没有溢出一声来。
“眼下春药倒不是最危险的,你本就余毒未清,血流不畅,前几日才活过一次血。”
早知有今日,前几日她就不该给他下药。
但世间没有早知道。
方栀夏继续道:“眼下这药剂太猛,你体内血气冲撞,毒性却夹击不畅,容易暴毙。”
蔺不周开不了口,鼻息重喘,以示气愤。
随即嘴边溢出鲜血来。
“小些力气,别咬舌自尽了。”方栀夏交代道。
大概是疼痛与银针起了些作用,他有些含糊不清道:“针施完……你可以走了。”
“诱惑太大是吧?”
方大夫直言不讳得很,这轻松的语气,好似方才说的暴毙只是玩笑。
她收了针,又摸了摸他的脉象,“我建议你……可以自已来。”
蔺世子:“……”
“这是大夫的医嘱,我可以出去。”
蔺不周半睁着眼看她,满眼皆是无需明说的欲火。
泛红的眼眶,飘忽的眼神看着竟……别有一番……姿色。
方栀夏暗道:谁说男色不诱人呢。
“方大夫,也不过……如此吗?”
药效如此之猛,他还能强控着气息,不发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来。
方栀夏佩服。
“这次不好硬解,且不说反反复复对